女儿喜喜,见喜喜一身丁香色丝绦裙裾,梳着高高的鸦髻,纤腰细细,身形亭亭玉立。她心里有些微惊纳闷……现在,这样的喜喜,在房间烛光里盈盈站着,对比刚才的养女宋珍珍,似乎,也很不赖。
除了缺少那份恬静淡雅的书卷气,她更像一朵开得娇艳的洛阳凝烟紫。
那是一种珍贵的品种牡丹。
疑似于一层层烟云紫的花瓣,花瓣带着绒绒的梦幻光感。
而喜喜,突然此时给她感觉像极了这种味道。
当然,她的这种迷惑诧异也就短短流光一瞬。
“爹,娘,这支钗,原是四弟宋时宴送给我的!”
白氏和丈夫愕然相视。异口同声,“你四弟?你四弟不过一小小太学生,又没官阶俸禄,哪里来的那么多银子,买这样贵重的钗送给你?”
喜喜道:“是啊!爹,娘,你们现在也算问到点子上了。说的也是,他一个小小太学生,又没俸禄,每个月就那么几吊月钱,哪有银子去买这样贵重的东西来送我,肯定有他的阴谋与秘密的!今天,有人若找爹塞东西办事,想贿赂收买,爹您那条门路,自然是走不通的,那么,有些人就打其他歪主意——而四弟,他能随手一挥,买这样贵重的东西,也就不是很稀奇的事了。”
当时,白氏和宋渊听喜喜这么一说,俱表情沉默复杂,没有吭声。
喜喜接着又说,她此番携着宋时宴所赠送这支金钗,就是为了告诉二老此事,戳穿四弟的真面目。还说除了偷偷背着家人,收受贿赂,这宋家四公子经常在外品行不端,与人打架,斗殴,出入赌场,调戏良家妇女,结交不良……
当然,喜喜越说越愤怒,情绪也甚是激动,一张小脸绯红,呼吸都急促了。
“爹,娘,我一并说了他这么多的糟糕事和烂事,你们就一点点都不起疑吗?”
“宋家四公子,早就变了,自那次被我推下水池,就再也不是从前你们的那个小儿子,你们难道一直没看出来么?”
“……”
白氏看见自己丈夫面庞不停抽搐着。眉头深深虬结。
他微一张口,真要问问喜喜还有什么,你尽管说,忽然,眸中神色渐渐清明了,端的是平静忍耐。“喜喜,你说的这些,其实爹早就知道了。”他双手轻柔掰着女儿双肩,“他那次落水昏迷,醒来后忽然闹了很多反常夸张的幺蛾子,我也清楚。”
淡淡咳嗽一声,便手端着盏茶盅在交椅上坐下。“不过,听你这么一说,表示你对他这些行为也是不赞同的,知道他出去跟人打架,斗殴,结交不良,甚至收受贿赂……都是不对的!”
“喜喜,你最近也是变了,变得成熟不少。我想,你既能和我告诉你四弟这些情况,表现得也很生气,那想必你也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不该做……好了,他做的那些糟事,都是过去时了,我自发现后,也狠狠收拾教训了几回!打也打过,罚也罚了,他之后也再三向我发誓保证,若是再犯,就将他从族谱里出名。他不姓宋!”
“……”
喜喜闭眼深深吁了口气。白氏注意到,丈夫对女儿喜喜这番对白,好像并没有消解她对四弟的那种仇与恨意。反而全身抖个不停,同时也在强忍着什么。
丈夫又道:“好了,你既把这事告诉了我和你娘,我们也会留心。若是他还有这类似的事情发生,你务必也要像今天这样,统统来告诉我们。”
顿了顿,眸中不乏激起一丝愉悦满意的赞叹。“不过,我想他以后应该也不会了。那次,给我发誓,说要好好读书,好好地做人。我看他近来,也是真的长进不少。不管读书学问,还是弓马骑射,都比从前大大的进步。喜喜,你也要好好向你这四弟学习。虽说你是个女儿家,这书却是不能不读的!做人道理也是不能不学的!”
又捋着颌下胡须,笑眯眯:“最近,听说他格外还学起了琻人的语言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