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百姓又怎样看他们?
想到这,不免心中又是惊惧,又是悲凉叹息。
而这一惊惧叹息,便化悲愤为力量,手中的镰刀飞快,刷刷地,仿佛把面前一根根稻谷全都当成那宋时宴的人头。
齐老汉看得笑了,对宋珍珍道,“你们都说,这姑娘才是贵府上真正的三小姐。呵呵,依俺们看呐,倒是不像!”
眼光语气对准宋珍珍,同时把话也说得高声响亮:“比起这位,真正像个小姐的,倒是你。”
“……”
宋喜喜手中镰刀一顿。
宋珍珍闻言至此,整个脸都紧张变白了。
齐老汉还在乐呵呵地笑。其实,他本意是说,就光是看这下地割谷子的熟练动作,喜喜对比宋珍珍的麻溜,利索,一看就是乡野间长大的。偏他又不会说话,分明是夸,却说出来是这样一股很不好的味道。
宋时璟等忽不小心也刚好听见了。
宋时璟赶紧用手捂唇咳嗽几下。那宋时简表情更怪,立时瞪大了眼。当然,还有宋时宴,忽然听得一愣,俊眸轻眯,好像在等喜喜的反应。原来,这几个人都一致认为,宋喜喜彼时听了这齐老汉话,肯定要发飙,要暴怒,对齐老汉,尤其是宋珍珍甩脸色,言语羞辱。
或者把手中镰刀指着宋珍珍鼻子骂——
毕竟,这是她的本色和作风。器量比针尖还狭小。难以相处。
宋喜喜微笑了笑,却没在意,继续割起谷子。
边割边说,“老伯,你这话就太对了,我也常觉得是这样。你看,我虽说回到宋家,却还是脱不了这一身乡野村气,毕竟,乡野市井呆久了,无论和人怎么说话处事,都俗了又俗。”
“可是,她就不一样了。”
笑眯眯用肩膀靠了靠旁边宋珍珍。“我爹和娘把她就养得很好!和我也实在天壤之别。她像个仙女,而我,是个粗蠢丫头。”
边说,对宋珍珍竖起大拇指,大气洒脱笑出声来。
齐老汉忙推手道:“不不不,小姐,老头儿嘴巴不开窍,这舌头老是闯祸不听使唤,也不会说话,你千万别误会了,我不是那意思。我的意思是,我的意思……”宋喜喜扬眉:“你的意思是,瞧我这下地干农活的样子,就不像个真正的千金小姐,对不对?”
齐老汉也笑了。对方如此开朗幽默,缓解尴尬。对喜喜越看越欣赏喜爱。
其他诸人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有些吃惊,不可置信。
宋时璟和宋时简两兄弟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
宋珍珍也觉得实在迷惑,反常极了。
宋时宴瞧那宋喜喜仍把面前稻谷割得勤快,不经意一瞥眼,低头骤见正好有只肥大青黑的蚂蟥,正在对方挽起的裤腿边缘、白皙沾泥的小腿肚上、一点点蠕动爬行。
本想提醒,想了想,嘴角弯弯翘起。
慢悠悠继续割他的谷子。又接着割好大一束。“三姐,你刚才让我从此不要和你说话,不和你接触。”并抱着一捧稻谷往宋喜喜身边轻轻放下。镰刀指指对方小腿肚。“你那儿,不觉得有些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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