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意外,我拼掉这老君赠身,也能送道兄逃离,之后让老君再赠我一身即可。”
周牧微微颔首,眯眼道:
“倒也不至于,就算真出了意外.”
他指了指自己的额头,哪吒有些疑惑,没听明白——他并不知道开天之眼】的事情。
与此同时,阴差已近,锣鼓再度敲响,失魂落魄的不周众猛然醒过神来,惊悚四顾,却已都遭阴世枷锁缚了身!
亦有阴差将枷锁挂向周牧,
他本欲反抗,将这些长生境的阴差一口气吹杀,见瓷娃娃冲着自己摇头,见哪吒主动束手就擒,也便有样学样,任由枷锁套身。
说到底,这里是阴世——周牧最不怕的,就是阴世。
见这位神通广大的周老先生也枷锁缚身,不周之人个个丧了气。
为首的天人大阴差唱道:
“袭杀阴世凡民,罪也,按阴世律令,押送阎君前,听审!”
一行人浑浑噩噩、惊悚茫然,便皆被押向那座村中的威严府衙之中。
近了威严府衙,尚未入得其中,哪怕是周牧也不自觉的毛发竖直,
抬眼看见,府衙中前放着一方雷鼓,屋脊高邃,石柱黝黑,四方皆有火盆,熊熊燃烧!
而等走入这座府衙殿堂,数百外来客、不周之人,都心头剧烈悸动,
牵着瓷娃娃的周牧也不太好过,此地实在太过阴森,幽幽邃邃之于至,
堂前之两侧,都有天人大阴差巍峨屹立,拄着杖、刀、剑、斧等刑杀之物,
侧边还有三口大铡,一者铡头如涌动苍雷,一者铡头如狂呼之烈风,最后一者,则是口龙头大铡!
凶暴的阴风滚滚刮来,高堂大殿之上,似有一个伟岸至极的身影端坐下了,
两侧的天人大阴差,或以杖击地,或刀剑斧相碰,堂前亦有阴差,擂起爆裂之鼓声!
而阴风凶暴中。
高堂上,威严人影头顶,那方蒙尘的匾额,也被吹散去了浓浓深灰。
尘土剥落,字迹显出,仅仅目视之,从寻常力境,到千寿层面的骆霜雨,而后是万寿之关,可杀天人的周牧,
乃至于被狼狈押来,收敛气息,正偷偷瞧着褚耀武的地仙老蛟!
无不心头发毛,一种威严沉重感压至骨髓,压至魂灵中,压的人想要跪下!
阎罗天子殿】。
有人跪下,也有人强撑着,一动不动。
高堂上,巍峨人影淡淡凝视着,其身前堂案,放着令筒,摆着堂木,还有一本积攒厚厚灰尘的卷簿。
那威严者缓缓发问。
“既见九幽阎罗天子,怎不拜下?”
两侧大阴差击杖碰剑,呵到:
“既见阎君,缘何不拜?”
“既见阎君,缘何不拜!!”
一个个生灵,连同老蛟、骆霜雨,都承不住那种九幽阴司的可怖压力,膝盖一软,彻底跪了下去!
可,击杖碰剑声,未止熄。
“既见阎君,缘何不拜!!”
大阴差们无不怒目呵问,有金甲的力士现出,瞪着眼,呈忿怒之相!
跪俯的人下意识的看去。
未跪下的是,那一个瓷娃娃,以及那位神通广大的周老先生。
周老先生失笑,指了指自己:
“吾二人,拜汝?”
“吾倒是可拜,但是,汝.承的起吗?”
堂前死寂,阴差怒目,阎君失了笑。
“承不起”
威严阎君垂眸,风雷交响,震彻府衙殿堂之中,森森万象沉浮,百般鬼嚎,万般阴哭!
“拜下。”
阎君淡淡道:
“罪人桀骜,报上名姓,加刑于其身,使之,跪拜方休。”
周牧看了眼瓷娃娃,瓷娃娃看了眼周牧。
像是彼此在问。
你拜,还是我拜?
瓷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