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灾乃是动乱之源,为何要如此针对我大夏身怀伟力之人?薄待天下士人?莫非陆尚书不知,士人乃是消除灵灾的关键么?”
别说各退一步了,看陆晨这态度,怕是要让大夏的世家豪族累世攫取的利益和特权全部吐出来,甚至要做到“帝王之下,众生平等”才肯善罢甘休。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都敢轻而易举地说出来,他难道就不怕被抓住话柄,就此开始走下坡路吗?
这话一出,颜松当即面色一紧。
陆晨莫名冷笑一声。
颜松转头看去,顿时看到两个身着三品朝服的中年人正躬身朝自己行礼。
“来了啊。”
好狂!
“所以……”
颜松轻咳一声,没有再卖关子,缓缓开口说道:“陆尚书,在你看来,我大夏要想长治久安,其关键在于何处?”
“也就是说……”
“那么。”
“那些和士大夫共天下的朝代,如今安在邪?”
他回过身,淡淡道:“不知颜阁老特意找在下,究竟有何指教?”
颜松深吸一口气。
正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既然知道陆晨是茅坑里的石头,不可能改变主意,颜松也就没有再白费力气。
“哪怕大夏因此万劫不复?”
摇了摇头,等陆晨跟柴红玉彻底离开后,他才不急不缓地走出墙角。
“动乱之源,无非天灾人祸,只要将其消弭于无形,大夏的江山自然稳如泰山,国泰民安。”
当然,颜松堂堂大夏首辅,天下士人之首,倒是不至于录音,搞这种没品的小动作。
“在下从来没有背叛过自己的立场,只不过在下理解的立场,跟颜阁老的不一样罢了,于在下而言,身为朝廷命官,就理当为百姓谋福,这是为官者唯一的立场。”
这厮,还真是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想啊,什么都敢做啊…
颜松负着手,沉声道:“陆尚书仅用一年,就让大夏重新焕发生机,政绩斐然,才学远在老夫之上,老夫可不敢在陆尚书你面前倚老卖老,只是有些掏心窝的话,不吐不快罢了。”
“道心如此稳固…这便是所谓的赤子之心么?倒是可惜了……”
颜松接着道:“恩将仇报,可不是君子所为啊,陆尚书。”
“修士不稳,天下何安?更何况如今的大夏,已经经不起折腾了,万事当以稳为主,陆尚书,你也不想看到天下士人和朝廷离心离德,以致灵灾四起,乱象横生吧?”
他对两人微微颔首,接着淡然问道:“事情都办妥了么?”
说罢,他一副懒得废话的模样,直接转过身,准备离开。
至于恩府,科举的主考官这层名义上的情分什么的,那玩意对他而言更是毫无意义。
想到这里,颜松的眼神逐渐变得深邃起来。
身侧突然响起两声恭敬的声音。
“不愧是陆尚书,见解果然透彻,没错,只要没有天灾人祸,天下自安,但是…”
听到陆晨的回答,颜松只感觉头皮有点发麻。
陆晨目光平静,淡然道:“一个无法确保万千百姓的利益的王朝,即便万劫不复又如何?”
说实话,陆晨自崭露头角以来,所作所为没有一件是站在世家、宗门、士人这边考虑的,反而处处打压,挤压他们的生存空间,如今甚至已经逼到了退无可退,不得不抱团的地步。
陆晨撇了撇嘴。
“嗯。”
“等等。”
陆晨顿时驻足。
“请颜阁老直言,在下洗耳恭听。”
颜松表情微微一僵,随后莫名叹了口气,轻飘飘地道:“不只是我大夏,历朝历代,几乎都是皇族与士大夫共天下,而非与百姓共天下,陆尚书,还请你搞清楚这一点,莫要本末倒置。”
其中一名中年人凑近了一些,恭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