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比别人多知道些新消息。
上一世,林语晨听父亲说得那些发展前景的话,启发乘改革开放的风在家乡办厂的想法。
清晨的风湿漉漉,林语晨轻呵了声,取个鸡蛋放裤兜,拿上水盆准备出门。
林兰香赶紧叮嘱:“晨晨,人家的田水位线低,容易进水。咱家的田位置高,你多等一等,实在不行再拿盆舀水。妈一会干完活就来,等妈来舀水啊。”
“知道,妈。”林语晨应下,又暖暖地笑开,“等我去田里看情况再说,说不定人家早灌满,轮到我家水位刚好,不用你来舀水。”
林兰香给她一个“美得你”的眼神,又跟句:“路上记得喊人,嘴甜没坏处。”
林语晨哎了声,赶紧奔出院。
农人勤劳,起得早,村道上没几个人,不是已经下田就是在自家院子里干活。
零星遇上几人,按林母的意思,逢人就喊“早。”
上一世不知妈妈好,重生一次,方才明白多听好妈妈的话没错。
王蓉花和相好的妇人从田里回来,路过哼着歌的林语晨,回应句:“早?不早了。不过,你去刚好,不用拿盆。”
“谢谢王阿姨。”
两人看着林语晨的背影,忍不住闲扯几句。
“十里八乡的男青年随她挑,不知道以后挑个什么样儿?”
“可不是呢,外面传咱们赵家村出只金凤凰,小山沟里关不住林姑娘。”
“这话好笑,林家不也是下田干活,难道她还能嫁进城?多大年纪、又没读几年书,进城没人要啊。”
林语晨停步回望,哼歌的兴致淡几分。
上一世,她就是在这样的声音里铆足劲往城里钻,后来确实成功,成功得被人说“嫁得好!”
她的努力像是一杯白开水,淡到没味道。
以前农村和城市两地封闭,人口不能自由流动,大家窝在一个地方生活。
如今不一样,开放后乡下人可以进城务工,甚至到特区找财路。
上一世,林语晨和楚邵虽是两个村的人,但都是野心勃勃的。
机缘巧合下,两人一拍即合,拉关系集资金,一路办厂、卖货,高歌猛进。
积累足够的资本后,两人入城融入兴起的房地产业,从实干家到投资家,握得一手发家致富的好剧本,成为富城的首富。
别看日后是首富,创业之初,农村人办点大事,没有硬关系,得付出多少辛酸,淌多少曲折,真是一言难尽。
旁人只见你人前风光,不知背后辛苦难当。
首富的剧本还没唱落幕,林语晨的身体先受不住垮掉。
大家都说男人在外面应酬,喝天喝地的伤身,女人要学会体谅他们!
放屁!女人不仅得喝酒应酬、公司抓业绩、管会计财务、管家管吃喝……忙起来比花天酒地的男人辛苦得多。
后来,林语晨扶持起来的楚邵在外面渣出个三四五六七不说,带回家个年轻的红辣椒。
红辣椒初生牛犊不怕虎,逼原配下堂,闹得本就面和心不和的两夫妻直接撕破脸、当堂谈离婚。
楚邵是渣男,板上钉钉。不要他也罢,私生儿女都不是同一个妈。
难得是两人分割财产的事。家产的数额巨大,利益捆绑过深,又都不想便宜对方,着实闹好长一段时间。
那段日子不仅林语晨心累口苦,林爸林妈也跟着受罪难过。
老人家的思想总是希望女儿有个儿女傍身,偏偏林语晨早趁着年轻时把身体当财富,多年辛劳搞垮身体,168的身高,体重从没超过百,也一直没要孩子。
其实,两夫妻早没性/生活,彼此相看两相厌,哪来激情。
林语晨踏上田埂,别得先不说,这次一样不能让爸妈再吃农人的苦,更不能让他们为女儿的事愁眉苦脸。
大片水田里,许多人家已经挖开田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