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半个时辰后丈三便显现出明显疲态。
姜逸尘不再久留,服侍着丈三上塌就寝后便离去。
只是还未等姜逸尘决定好再往哪走走逛逛,还是去涣心亭和老伯、仁叔唠唠嗑,已被一人唤住。
那人一如既往地身着锦衣玉服,发髻却只用根束带缠绑,面如冠玉,风度翩翩。
既不乏吕风那般世家公子的纨绔气派,亦不失江湖俊逸的潇洒从容。
姜逸尘没想到此人居然寻到这来了。
换作更早之前,此人见着他定会三步并一步地来个热情的大拥抱。
现如今,却是踌躇不前。
如果说此来菊园,姜逸尘最怕见着的是丈三,第二怕碰上的就是这人了。
他自觉于前者有愧。
至于后者,则是怕见到对方后会联想到相关之人而心生痛楚。
此人正是他初入江湖认的第一个兄弟。
那个曾救过他一命、背过他两回、与他无话不谈的好兄长。
听闻其被掳走时,他不惜孤身闯龙潭的慕容靖。
二人见面虽少,可照理说早已是情义相许、生死相交的手足。
怎奈因为慕容靖亲兄弟慕容康的无耻行径,姜逸尘心间深扎了根刺,即便拔出了,每每触及仍心痛难消。
“慕容大哥。”
对于这个虽非血缘至亲,却知根知底的兄弟,慕容靖也有无限愧疚,看出姜逸尘的强颜欢笑,向来能说会道的慕容靖唇间亦泛着苦味,不知作何言语。
该开导姜逸尘人世间多遗憾,既是有缘无分,便顺其自然地放下?
慕容靖觉得自己不配说这些话,提前打好的腹稿临到当头又觉得太难启齿。
尴尬半晌,没想到却是姜逸尘打破了僵局:“慕容大哥这些年过得可还好?”
“好。”慕容靖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和平日应付各色各类人物的敷衍态度并无两样,可唇齿甫开,其神思倒也立马活络了起来,乐呵呵地说道,“好,是真的好。”
“这些年不仅身体越来越壮实了,身手也要比先前强上许多,想必不会差你太远。”
说话间,慕容靖已走近姜逸尘身前,向过往一般伸出胳膊揽住姜逸尘另一侧肩膀,边走边说。
“而且啊,老伯也慢慢把菊园中的事务交给我打理了,你说能不好么?”
“欸,以后有什么需要定要和我说,保证帮你办妥!”
……
……
一如少时交情无比深笃的发小,久别重逢后,总会存在这样那样的无形隔阂难以打破,再无法像小时候一般热络相处。
姜逸尘与慕容靖间谈不上发小之情,却再难如以往畅所欲言。
但这并不妨碍二人对都彼此仍保持有着充分的信任。
不论是谁遇到困难,对方都会竭尽所能帮着解决。
不论是谁再陷险境,另一人都会奋不顾身全力施救。
……
……
当姜逸尘和慕容靖二人缓步来到涣心亭中时,似乎洛飘零和老伯正好完成一盘对弈。
易忠仁在那抚掌赞叹。
梦朝歌和石中火却仅是含蓄一笑。
看来是洛飘零赢下了对局。
老伯捋须笑道:“还是得服老啊,年轻人更有那股狠劲。”
洛飘零恭谦道:“在飘零看来,老伯您已做到了我能想象得最好。”
老伯摇头笑道:“呵呵,你看来并不是会个拍马屁的人。”
洛飘零道:“这马屁是设身处地地代入后所得。”
老伯请教道:“怎么说?”
洛飘零解释道:“战争总会死人,要想少死人,必须去创造胜利的机会,并牢牢抓住,尽早结束战争。”
老伯认同道:“不错。”
洛飘零道:“那么便必须要有牺牲。”
老伯顺其意说道:“即是所谓死得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