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兄何须为此置气?洛公子纵然再有不是,也轮不到你我来管教。”
一道清丽的声音响起,如春风轻拂,吹来了晨光,驱散了雾霭。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伊人长发飘飘如柳,细眉弯弯如月,一双桃花眼妖娆妩媚,一对樱唇惹人垂涎。
恰如其额间那倒立盛放的青莲,有此皮囊,即便不施粉黛,即便被黑袍遮住那玲珑曲线,也难挡其颠倒众生的魅力!
姜逸尘虽在远处瞧不真切,可目光也再难从此女脸上挪开。
他倒不是被那美色勾走了魂,只是怎么也看不出这女子年纪竟是与紫衣侯不相上下。
那副媚态,不经刻意雕琢,没有任何修饰,仿佛与生俱来,想来便是换了另一副容貌,亦将风采依旧。
没有人知晓,此时在姜逸尘脑海中,有另一张面庞取代了这副俏皮囊。
两张脸仅有那么一两成相似,但二者的神韵却难辨彼此。
那脸的主人,赫然便是大半年前,在苍梧山中,死在他手上的琳琅居副帮主风流子!
“姬姑娘教训的是,在下倒管得有些宽了。”紫衣侯目光含笑,语气恭敬而谦卑,与适才杀气腾腾、恃强凌弱之态截然相反,却无半分惺惺作态之嫌。
在这等佳人面前,兴许连恶鬼都会放下屠刀吧?
这位姬姓女子便是诸神殿的阴神,亦是风流子的血亲姐姐鬼魅妖姬。
紫衣侯之所以以姑娘相称,一来自然是因为“姑娘”一称较显年轻,毕竟鬼魅妖姬虽与他年龄相仿,但却难在其脸上找寻到岁月的痕迹。
二来,诸神殿实力雄厚,隐隐为四海会盟之首,鬼魅妖姬贵为诸神殿阴阳双尊之一,更在江湖上难逢敌手。如此鹤立鸡群般存在,却鲜少摆出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姿态,以“殿主”等词相称,不免疏远了距离。
鬼魅妖姬嫣然回道:“紫衣兄言重了,事情只有说出来才好解决,你不提,也总需有人说。”
紫衣侯颔首认同,旋即便看向另一端,几个九州大帮聚首之处,道:“就怕九州盟的同道们,念在听雨阁乃九州成员,又与石府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上,袒护洛副阁主,包庇其过,令得我等的冤屈无从诉说啊!”
鬼魅妖姬略作沉思状,道:“你这担心也不无道理,不过,今日既已将此事说开,又有几位德高望重的前辈在此见证,我想九州盟的朋友一定会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是吧,君迟兄?”
九州四海两盟本不是你死我活的对头,尽管因处世理念不同,相互间存在些隔阂,却未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两盟势如水火前,诸神殿与擎天众也曾多次往来,鬼魅妖姬自认同擎天众帮主君迟交情尚可,遂在此时将话头抛了过去,至少能寻个人来搭理她。
被唤作君迟之人,乃擎天众帮主,那炯炯有神的虎目,配上威风堂堂的相貌,颇有名门虎将的风采,只是那过于惨白的肤色和三千丈白发,无不显露着,其无时不刻都在忍受着病痛的折磨。
一如其身上,由道道赤色荆棘所点缀的白狐披肩裘,这是一头行走在冰原上满身创伤的白虎,看似摇摇欲坠,却能随时发出致命攻击!
君迟白眉轻颤,他自然听出鬼魅妖姬不单是在同他套近乎,亦是在给他找麻烦,他怎会如其所愿?
“姬姑娘此言差矣,君某仅是擎天众一帮之主,九州结义却是百家同盟,君某无法为姬姑娘做主,姬姑娘该当问问大家的意思才是。”
“是极是极,那妾身便代紫衣兄及一众四海的弟兄们,请教九州的各位朋友,在洛公子这件事上,能否给我等一个公正的答复?”鬼魅妖姬应对自如,似对君迟的回答早有准备。
此言一出,九州盟各帮派代表面面相觑,前头君迟有言在先,一帮之言无法代表全部,现如今谁先回答,岂不是与之唱反调,若是不答,未免于礼数有失,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