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日夜兼程匆匆从北疆赶回来的何琅双眼血红,脖子青筋绷起。他痛苦地呜咽了几声,神色狰狞。
“闻公如今在哪?我想见闻公,”何琅攥着拳头,咬牙切齿地道,“我想跟着闻公一起去攻打陈王给将军报仇!”
杨忠发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平复颤抖的双手,“我也一起去!”
周公旦叹了一口气,“主公自回来后,未曾有一日回府休息过,至今还在军营中调配军力、检查粮草一事,你们要是想要找他,就去那里找吧。”
杨忠发与何琅一同来到幽州大营中,很快便见到了元里。
见到了元里的第一眼,两个人本来凝在心里的恨意和悲痛霎时间一顿,差点认不出来元里了。
元里整整瘦了一大圈,本来合身的衣服也变得宽松。脸色时常带着的轻松笑容消失不见,冷凝和威严沉沉压在眉间,面色苍白的模样让人一看就知道他这些时日过得极其不好。
元里也看到他们了,和几个军中将领说了几句话后便走了过来,连客套都没有,淡淡地问:“何事?”
杨忠发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哽咽道:“您怎么……怎么瘦成这样了。”
何琅心中也是又难受又欣慰,欣慰元里也是一片真心对将军,可见是把将军当家人看待了。难受的是将军遇害,人人心中都不好过,他难掩心中悲戚地关切道:“闻公,将军如今……您要好好地,才能撑住。”
元里神色没什么变化,只点了点头,又问道:“你们找我何事?”
何琅恨声道:“末将和杨将军来找您,是想求您让我们也南下去打陈王!”
元里没犹豫多久便点头同意了,“如今将军不在,只有贾青一人可不够,我本就打算带上你们这些武将,不只是你和杨忠发,关之淮我也是一并要带走的。关之淮已与我信中商议过,他决定走陆路南下,你们是想走水路还是走陆路?”
这二人思索了一番,最终决定何琅与关之淮带着二十万大军走陆路,杨忠发则和贾青带着十万大军跟着元里走水路。
元里便看向何琅道:“那你先回去收拾行囊吧,事不宜迟,一旦粮草备够,步兵就要启程了。”
何琅应下,半分不迟疑,直接告退回去收整行囊。
杨忠发倒是没走。
他不是何琅,只以为将军和元里之间是单纯的好友、家人之情。杨忠发难以想象将军遇难之后,元里这些时日是怎么熬过来的。
“闻公……”他声音干哑的道,“你……”
劝元里不要伤心不要难过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杨忠发苦笑一声,抹了把脸,他自己尚且难受着呢,怎能劝别人莫要难受。
瞧元里这模样,他心中的难受不会比杨忠发少。
元里忽然道:“我相信他还没死。”
杨忠发抬头看他。
元里却没看杨忠发,而是看着远处天边,嘴唇紧抿,“他绝对没死。”
这话说得肯定,明明是无影无踪的事情,杨忠发却不由有些信了,他想起元里的神迹,想起元里和将军可是上天钦点的一对有情人,顿时觉得有了些力气。
上天都认可的一对,将军怎会提前走呢?
他跟着狠狠点头,坚定地道:“没错,将军逃过那么多次死劫,是真正有福之人,必定不会出事。”
这么一想,心中总算是能够喘口气了。杨忠发跟元里一块站了一会儿,忽然回过神道:“闻公,将军在我这放了些东西,曾经嘱咐过我,若是他出了什么事,就让我把这些东西交给你。”
元里一愣,回头看他,第一次听说这事,“什么东西?”
杨忠发道:“您跟我来。”
杨忠发带着元里回到了他府上,走到一个偏僻的院子里。
正屋门一打开,元里便看到了大大小小堆积的木盒和桌子上堆放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