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里微微点头,“那何时能到徐州?”
“主公放心,如今风向正顺,咱们船只也快,一月之内必能到达徐州东岸。”
元里知道这是如今最快的速度了,他在心里叹了口气。
但他相信欧阳廷,欧阳廷写信给他定会留出他接到信封并运送救济粮到徐州的时间,一个月定会比欧阳廷所想的还要快。
如今时间还早,顾越看了看天色和风向,沉吟片刻道:“主公,可要坐船去海上看一圈?”
元里转头看了一圈,属下们眼巴巴地看着元里,满脸写着想去。楚贺潮也给元里使了一个眼色,他也蠢蠢欲动。
元里大手一挥,“走!正好让我看看谁会晕船。”
他们坐的船是略小一些的帆船,船上的水师忙忙碌碌,行走之间如履平地。元里上辈子没晕过船,他自信这辈子也不会晕,上船后果然也没有什么不适。
相比自己,他更担心从没做过船的楚贺潮等人。
等船一开起来,楚贺潮就跟着晃了一下,但很快便抓住了旁边的柱子稳住了身形。元里看他脸色青白地变化着,连忙问:“想吐吗?”
楚贺潮抬手制止了他过来,喉结滚了滚,厉声道:“你别动,抓紧你旁边的绳索,莫要走动。”
元里却不听,三两步走过来抱住了楚贺潮身边的柱子,又把差点跌倒的袁丛云给拉了起来,抬手拍着楚贺潮的后背。
楚贺潮气得额头青筋绷起,“别拍我了,你赶紧两只手抱住柱子。”
“没事,”元里胸有成竹,“我这只手抱住就行。”
其他人都靠着船边坐着,手紧紧抓着船。
坐着感受到的晃动比站着时少多了,元里往外看了看,大海深如黑夜,看着挺让人害怕的。船越往深处走波浪越大,今日虽无云,但有风,木质结构的船没有铁船重,这船又并非很大,连元里站久了都有一种轻微的眩晕感。
他视线收回来一看,除了楚贺潮还在倔强地抱着柱子站着外,其他人都已经靠着船边坐下来了。
楚贺潮的脸色铁青,但神情却比之前稳定了不少。元里正想问问他好没好点,顾越就立刻喊道:“大浪来了,诸位抓紧点!”
话音刚落,大浪便将船只弄得左摇右摆。元里抓住手里的柱子,正要去拽楚贺潮,楚贺潮的手已经率先一步抓住了元里的手臂,紧紧攥着他,生怕元里摔倒。
他们在海上行驶了约有半个时辰,楚贺潮逐渐适应了海上的摇晃,其他人也都适应良好,唯独邬恺一人晕船晕得面色憔悴,胃里翻江倒海,上岸了还双腿一软,差点自己绊倒自己。
看他这情况,元里就知道不能带邬恺走水路了。
邬恺也知道自己怕是不能跟着去了,他心中着急却又不会说话,“主公,我能行的。大船比小船稳,我会努力克服,实在不行,我在床上躺到徐州也行。”
元里叹了口气,训斥道:“哪能这么做?你晕船如此严重,要是在船上吐一个月,命都要没了半条。听我的话,这水路你就不要走了。”
邬恺神色黯淡下去,“是。”
都怪他不争气……
元里看着他面上的自责之色,又忽然一笑道:“不过,你倒是可以走陆路。”
邬恺猛地抬起头,惊讶地看着元里。
元里笑道:“我原本便准备等徐州的灾情过去后便调派兵力驻守在徐州……如今你晕船,倒也算是一件好事。我们走水路先行去给徐州送粮,你带上两万幽州兵走陆路前往徐州,会慢上我等两到三个月,等你到了徐州,徐州也应当安稳了,倒是省了再从北方调派兵力的时间。”
邬恺双眼缓缓亮起,当即起身拱手行礼,“属下得令。”
元里颔首,“去吧。”
邬恺也不见刚刚的身体不适,激动地大步退了下去。
五日后,粮食等物资装船完毕,元里带着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