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都市逻辑研究所, 地下牢房,负35层。
黝黑层叠的土壤厚重地倾轧而下,半弧形的顶部垒出一个欧式穹顶般的风格, 铺天盖地的,本就不通畅的空气间全是泥土的腥味。
这种宽大空旷的环境下, 中央的那个正方形玻璃囚笼就多了一种油然而生的精巧。
透明的玻璃上反『射』出男人左右走的焦躁身影。
他不安极了。
潘越低弓腰, 双手死死紧握拳,他急促地向左走了半步, 就又掉,再往右走返。他的光倒影在干净明亮的玻璃上,用光一照, 像颗剥了皮的水煮蛋。
……
走了很久,顶发根处也冒出一丝丝汗『液』。
潘越猛地停下脚步,他对着离牢房最近的一台监控摄像机, 大声吼道:“你们的负责人呢?水刑?我有重要情报提供,快来见我,你们难道就不想知道,是谁引起了两个月前海都市的『乱』子吗?!”
***
三分钟后, 骆笙和徐思清一起来到这栋黑漆漆的牢房。
骆笙开门见山, 冷笑着:“你最好真的知道什么。”
徐思清却推了推眼镜,『露』出味深长的表情,语气也很随,似乎是在安慰牢房里的犯人:“骆队长喜欢威胁犯人,但是这点也很好理解, 她向来不喜欢凶手。毕竟没有警察喜欢犯人。”
相对论冷涔涔地盯着这两人。
过了儿,光壮汉讽刺道:“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
骆笙对此嗤以鼻, 她确实没必要做这种多此一举的事。
徐思清倒没多。
潘越却很急。
距离他海都清除小队抓获,已经过去了整整四天。抓来的第一天,他就有点慌张。这种焦虑不安的情绪随着时间一天天流逝变得更为明显。
他没再和这两位官方的狗互相牵扯。因为这几天的牢狱生活,光壮汉的脸『色』有些病白,他凶狠的目光在两人的脸庞上扫过:“我能给你们提供情报,但是你们得先给我好处。”
徐思清笑了:“你你知道是谁引起两个月前海都市的『乱』子,但是a37-相对论潘越——嗯,你这个排名跌得就很有思——你口中的‘『乱』子’,指的是什么?”
徐思清这话问得很含蓄,并设下了一个陷阱。
两个月前,即204611月,海都市一共出了两件大事。
第一,是“神圣献祭”霍兰絮利用“教宗宝冠”的逻辑链,在中都市大肆屠杀;最终于海都市捕。
第二,则是审判法庭偷取,官方在全市范围内搜查嫌疑人。
这两件事都是大事。
但对于非官方的那些用户,哪怕是五级用户,他们恐怕都不清楚两件事间的差异,很可能将两件事合二为一。以为官方所以对全市范围内的用户做资料调查,是因为霍兰絮捕案件。
然而。
潘越阴冷一笑,反问:“抓捕一个五级用户的事,我没兴趣。”他当然知道官方在十一月中旬抓了一个五级用户,因为用户委员为此还发布了合作抓捕任务。但他随即便道:“我的,当然是第二件事——你们在对海都用户行那种地毯式的搜查,很明显,是出了一件大事。一件,比抓捕五级用户还要严重的大事。”
徐思清:“看来你对此有猜测?”
潘越:“要不是杀了什么别重要的人物。地位上来,那些领导;危险程度来,杀了水刑,或审判矛。不过新闻上没有报道,所以死的不是社名人。水刑站在我面前,审判矛很明显也活着,对官方来,能死在海都的重要人物,就没有了。
“剩下的,就是有个用户,做了件能撼海都官方的事件。”
似乎在认真思考,但潘越狡猾的眼神很快暴『露』出,他根本早已行了缜密漫长的思考,并认为自己得到了答案:“有人偷走了高级污染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