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只是好奇心太强,能有什么坏心眼儿呢?
东溟子煜愣是被问了个面红耳赤,哭笑不得。
大家都见惯了他的冷静自持、生杀予夺,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般窘迫的样子,都幸灾乐祸地哈哈大笑起来。
钱老太和面沾了一手的面,在院子里洗手,听到东溟子煜被取笑,连忙在围裙上擦着手,来给自己的宝贝儿子解围。
从东溟子煜怀里接过五郎,对着看热闹的人笑骂道:“你们这些脸皮厚的,故意的是不是?”
东溟子煜轻咳一声,将场子交给老娘,赶紧进院子里去了。
钱老太将五郎放地上,对红着脸的大郎道:“去拿个干净木桶来,我让这些小崽子们看看,奶在哪儿。”
大郎面红耳赤的跑进院子,提了木桶回来,放下木桶就跑了。
二郎和几个懂事的大男孩儿、女孩儿也都红着脸一窝蜂的跑了,只剩下一伙儿小豆丁,围成一圈儿,好奇地看钱老太挤牛奶,眼睛晶晶亮,老认真了。
钱老太干脆将牛奶加水煮了,给那些小豆丁们一人一碗尝尝。
外面传来哭嚎声,大家才想起今天是蒋毅出殡的日子。
按理说,村子里有红白喜事,各家都要出人去帮忙。
尤其这些逃荒来刚落户的人,红白喜事、修房盖屋正是联络感情的好机会。
但先有蒋浩广敌视刁难他们,后来蒋毅给上官若离泼脏水,又有蒋毅亲娘那奇葩逻辑将蒋毅的死赖在这伙人身上,大家也不会去热脸贴人家凉屁股,不帮忙也不去看热闹。
将蒋毅埋到山里,蒋浩广媳妇站在菜地那边,对着东周家的方向哭骂了半宿。
内容就是他们这些人将狼招来的,害死了蒋毅。
不得不说,她莫名盖特到了真相。
蒋浩广一家人都没出来劝,显然也是这么想的。
最后,还是蒋鹤轩派人将蒋浩广媳妇给带回去。
也不知说了什么,她再也没来骂。
翌日,蒋鸿达来访。
大家都在东溟子煜家帮忙修地基,锯木头。
东春雷看了,迎来上来,往院子里的石桌前让,“村长来了,快,那边坐。”
整理树枝的东老头儿听到说话声,放下手里的树枝,边往这边走,边吩咐李氏道:“大媳妇,给村长拿一个干净的茶碗来。”
蒋鸿达坐在石凳上,打量了一眼热火朝天的场面,问道:“这是又盖房子?”
东老爷子笑道:“是啊,四儿媳做的小吃食味道好,就想做这方面的买卖。”
蒋鸿达笑道:“五郎娘的厨艺确实很好。”
东春雷问道:“村长过来,可是有事?”
蒋浩广看向东老爷子,道:“我这次来,是想打听打听,你家大郎定亲没有。”
李氏正将茶碗往桌子上放,闻言动作一顿,眼睛亮了,忙道:“没有,大郎还没定亲,没找到合适的姑娘。”
东春雷提起石桌上的茶壶,往空碗里斟上茶,问道:“村长可是说媒来的?”
东老爷子期待道:“谁家的姑娘?”
蒋鸿达笑呵呵地道:“是我姨家小表弟的大姑娘,今年十五,长相还行,性子正直,贤惠善良,识字,会算账,能掌家。
我这表弟在县衙做从九品巡检,媳妇在六年前得病没了,一直未续娶。
我那姨身子也不好,我这表侄女小小年纪就持家,孝敬老人,照顾两个弟弟,很是能干。”
巡检负责训练甲兵、养战马等,虽然是从九品,却是掌兵权,维护一方治安。
李氏局促的在围裙上擦着手,红着脸问道:“人家是当官的,怎么会看上我们家大郎?”
蒋鸿达也不拐弯抹角,坦荡地道:“你家家风正,大郎长的好,识字、能干,会武功。
听说现在每天都念书、练功,会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