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溟子煜说将尸体都埋好了,不会轻易发现。
但庄户人家胆子小,一个个都惊惶不安的。
东溟子煜一看大家也睡不着了,与其战战兢兢地干坐着,不如收拾东西连夜赶路。
危险在前,大伙也不在乎明天早上那一碗粥了,足足走了两个多时辰,天才露出肚皮白。
东溟子煜找了个偏僻的地方,让大家停下歇息一会儿,煮土豆、地瓜、栗子填填肚子,尽量吃饱,再做饭就等到天黑。
接下来的路,不再到处是死人了,有许多难民,什么层次的人都有,还有带侍卫的。
难民有水、有吃的,也不是饿的走不动路的那种,也更难对付。
大伙更不敢白天当着难民的面喝水吃东西,只能趁天黑,吃饱喝足,备好一天的干粮。
从这天之后,大家彻底打起了精神,值夜的加了人,再不敢打盹儿。
路上的庄稼即便是差些时候,人家也都抢收了,地里只剩下野草和野菜,遍地都是挖野菜的灾民。
钱氏感慨道:“人心最吓人,和这些活的难民混在一起,还是不如路上都是死人安全。”
东老爷子不爱说话,默默地将老婆子挡在里面。
一些小城镇,城门关着,不让灾民进,大家还有吃的,也就没想法子进去买粮食。
三天后,大家到了一个府城附近,听说有大户人家施粥,还能凭着户籍文书进城买粮。
城门口都是灾民,非常乱。
东溟子煜安排大家在离那些灾民比较远的地方停下,歇口气后,先去打粥,再安排人进城买粮食。
上官若离找了个平坦地儿,用脚将地上的土块石子儿踢开,从推车上拿下草席子铺好。
二郎从推车上将容川扶下来,让他坐席子上。
家里人喝的水里加了灵泉水,二郎头上的伤已经好了,容川的腿恢复的也很快。
上官若离给容川检查腿上的伤,给他换药。
凌玥将水葫芦递给容川,“喝水!”
容川接过水葫芦,“多谢!”
他尝出来了,凌玥水葫芦里的水与水桶里的水不同,很甜,沁人心脾。
凌玥说里面放了点儿盐和糖,应该是这个原因。
大家都有条不紊地忙着,清扫地面的,用车围起地盘的,去打听消息的。
突然,听到有女人哭喊的声音:“闺女,我的闺女丢了!”
“妮儿啊,你去哪儿了?
!”
“妮儿!妮儿!”
那一家人焦灼地喊着闺女的名字,散开四处找孩子。
有别伙的灾民叹气道:“唉!那家闺女长的俊,怕是被拐子掳去了。”
也有人道:“往后捡人多的地方走,人少就被别人吃了。”
还有排队进城的人在骂,骂这些灾民。
说都是你们这些灾民,一路走一路抢。
他们本是好好的,灾民来了,粮食不熟就收了。
粮食、油、盐,什么都涨价,让他们没法活。
东老爷子听了,忙道:“别跟当地人打听事儿了,人家都要恨死咱们了。”
东春雷也道:“一会儿打粥得分两伙,一伙看东西,一伙去打粥。
每一伙都得跟着壮劳力,看好自家的孩子。”
他们这伙人里的孩子可不少,因为这几天吃的饱,一个个都挺精神的,跟其他灾民的孩子比,肉多。
去打听消息的人回来了,说也是一人一碗排队领,不让代领。
五郎搂着东溟子煜的腿,小小声儿地道:“爹,爹,想尿尿。”
四郎听了,也道:“想尿尿。”
二郎也想,问容川道:“你想吗?”
容川红着脸点点头。
得,东溟子煜叫上东有田、大郎,带着一伙儿半大小子、小子去找地方撒尿,顺便也给女子们找个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