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心里的痛不比你少一点,你抱抱朕,好不好?”
她闭上眼睛,心想,如果没有方培良那些话,此刻,她是会抱着玄玮哭一场,甚至她可能故作坚强,反过来安慰他。
只是,脑子里有个声音一遍遍的在提醒她。
他在说谎,他在演戏,他杀了她的孩子,甚至很可能还会对她的家人下手。
“我没有孩子了,”她说,“这是我第一次失去亲人,痛得想死。”
“朕知道……”
“我这个人,没那么坚强的。”她凄凄一笑,道,“如果失去了爹娘,恐怕我会成为城墙下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玄玮的手僵了一下,缓过来时额间竟湿了一层薄汗,“怎么想这样悲观的事,于大人夫妇还年轻着,你就想这些事。不会的初初,你不会失去爹娘,也不会失去朕。”
她闭着眼睛,不想再说任何话。
他还在喋喋不休,“我们还会有孩子的,初初,太医说你休养一年,就可以再怀孩子,你等等朕,孩子会回来的。”
一年,他的意思是,一年之内要让于家倒台么?
皇后心想,他若真把她爹娘送上断头台,她就以死要挟,再或者,一刀捅进他胸膛,大家一了百了。
寝殿里那支君焦花彻底凋落了,皇后把它栽在了殿外的花坛里,竟然长出了新芽来。
皇后很高兴,“阮嫔说君焦花难存活,怕是她对这花有什么误解。”
李嬷嬷笑着说:“兴许是垌楼风沙多得缘故,这花更适合咱们皇城的气候,怎么都能活。”
“她也快回来了。”
皇后说这话时,眉眼间愈发明媚了些,“她都做到了,我答应她的事,不知道何时才能做到呢。”
她低头看了眼肚子,“不争气啊,两个月什么动静都没有。”
“才两月呢,”李嬷嬷看着皇后高兴,自个儿也高兴,“娘娘不要急,早晚会有的。”
“不然,她怀一个,咱们扶那孩子做皇太子,也是一样的。”皇后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这个主意好,“那也省得我日日被玄玮恶心了。”
李嬷嬷一怔,放下手里的事儿走到她身边,“娘娘您在想什么,怎么能这样想,您不能把那话挂嘴上呀。再者,您自己有个皇子最好,别人的那终究是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