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小心我让妈捶你。”
说着让我二姐夫取过来药膏放在炕头。
两人又说了一大会儿话,当听到我二哥说过完春节就回去大同上班挣钱,我二姐一听就不答应。
“现在农村不光需要劳力,还需要搞建设的生力军,留在家里种好田地再说,你也到了娶媳妇的年龄,虽然现在提倡晚婚晚育,但我寻思着咱家地多,不如早点结婚减轻爹妈负担。”
我二哥就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我巧子妈咳嗽了一声,叫我二姐去堂屋吃饭。
饭是我四姐和我嫂子做的,炒了一只鸡,又煮了一锅红苕和玉米,分了一碗让我大嫂给我二哥端去,我大嫂就是不愿去,非要我四姐端给他。
我四姐只好端着盘子送了过去。
这是第一次给他端饭,也是第一次单独进他的房间,我四姐的额头渗出了汙珠,站在门帘外面犹豫了一下。
我二哥已听到了门外的响动,问是谁,怎么不进来。
我四姐掀了帘子走了进去。
她低着头,紧抿着嘴唇,心口起伏不停,将血子放在炕头上,准备转身离开。
“能给我倒杯茶水吗?我渴了。”
我二哥赶忙找着借口,想着让她多停留一会儿。
我四姐开始找杯子,一看他常喝的陶瓷杯里全是茶垢,想了一下,去厨房抓了一把盐将杯子里里外外洗得和新的一样。
然后才倒茶端给他。
茶水很烫,我二哥接过来放在盘子上。他抬头看我四姐一眼,她的脸上努力维持着平静,但鼻翼的气息暴露了她的紧张和不安。
我二哥不知道再说什么了,只好眼巴巴地看我四姐出去。
他的心里便有了难过和其它情愫。
我二姐走的时候我妈让我嫂子装了一半袋红苕和玉米棒,放在自行车的前梁上,他们还要去村长家转转,然后直接回王家坪家中,我和段国庆哭嚷着要跟她去,她一手一个拉着我们说道:“我回去忙得很,要去乡上开会,还要做别的工作,等我闲了就来看你们,给你们买好吃的,你们听话啊。”
我和段国庆只好点点头,眼泪汪汪地看着我二姐和我二姐出了大门。
秋收还没结束,我大哥和我四姐开始收河滩地里的庄稼,我父亲腰疼不能下地,在家带着我小侄女,我大嫂子和我巧子妈在麦场打谷子碾高粱,我二哥急得在炕上躺不住了,找了一根木棒做拐杖,一步一瘸地来河滩上看我大哥和我四姐。
“你乱跑啥,赶紧回家养着,伤口风吹了长不好。”
我大哥看到他来呵斥道。
那能那么金贵,又不是没在煤矿上受过伤,比这重的都有过,躺了几天还不是下井挖煤。”
我二哥说着扔给我大哥一支烟,看着河淮这块地一望无际心里就焦急起来,正到收庄稼的时候偏他受了伤,帮不了家里干活躺在炕上让心里难受。他抬头寻找我四姐的身影,看她在地的另一头刨洋芋,她头上顶着一块火红的头巾,象一柣火苗在田野跳动,自己织的绿毛衣勾勒出她身体美好的曲线,风吹过时她额前的头发拂着她的眼睛,她拂了一下头发,抬头就看到了我二哥吸着烟望着她。
她赶紧低下了头轮起了锄头,却不想他拄着拐杖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到了她跟前,他问道:“你累不累?要不歇会。”
我四姐摇了摇头,不去看他。
他掏出一个水果糖递过去,我四姐假装没有看到,我二哥上前走近一步,将水果糖塞到了她的口袋中。
她的身子就哆嗦了一下,僵在那里,看着我二哥拄着拐杖慢慢离开了。
他并没有回家,在河滩的地里抬了一块石头,帮我大哥拾着洋芋,拾一会便抬起头望一下我四姐那边,我大哥早看出了他对我四姐的意思,笑着说道:“世虎我看你有心事的样子,你是把魂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