嘱,两个媳妇都闹腾得厉害,不如分了家倒也安心。
家就此分开,两个儿子暂时住在东西厢房,只等各自的新房建成后搬出去。
王代香走时坚持没有要自己的那份子,她告别我奶奶张氏,叮嘱她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出了王家大门,向镇子上走去。
村子里的人客气地向她招呼着问候,看她一身穿戴格外气派,可想而知她嫁到吕铁匠家日子过得一定丰裕,一帮婆娘们望着她袅袅婷婷的背影消失,脑袋挤在一起就议论起来:“这老闺女当了后妈,看起来愈发圆润了。”
“可不是,吕铁匠那身力气,把她当铁打呢。”
“哈哈哈哈.....”
一个个笑得嘴巴都成了窑洞,心里多少有些嫉妒和羡慕——有钱人的后妈,强过她们整天累死累活守在田间地头。
王代香摘了一朵蓝紫色的豌豆花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熟悉的味道沁入她的肺腑,她喜欢这味道,小时候她钻进庄稼地里,跟在我奶奶张氏的身后打豌豆尖,听着她嘴里哼着好听的歌谣,她将豌豆花折了编成花环戴在头上,透过密密匝匝的豌豆叶望着蓝得晃眼的天空,心想要是一辈子这样过下去该有多好......
一辈子很长,快乐的日子却很少。
王代香扔掉了手里的豌豆,加快了步子,她望着前面蜿蜒曲折的小路,心里惦记着镇子上的院子——那是她的家,但又觉得不是她的家,她习惯了听着叮叮当当的声音,坐在炕头或者廊檐下晒着太阳做着针钱,脚旁的猫儿睁着惺忪的眼睛喵地叫几声,她的心便无端地生出了烦恼和焦躁,抬起头望一望前院的铁匠铺子,期待着另一个人的身影出现.....
她坚持着自己底线,脸上有着凌厉的神情,她甚至脱下了明艳的衣服,换上了老气的绛紫,手帕也是素净的白丝棉帛,上面没有刺锈任何花朵,脸上拒绝了脂粉,头发梳得更加端庄,簪子是旧式的一根玉簪,秋香绿中透着温婉,她看到他进屋,便会立即闪出去,不给自己机会也不给吕铁牛机会。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站在了一口井边,盯着深幽的井底,随时都有坠落其中的危险。
吕铁牛一点都没有收敛,居然放肆起来,有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做派。他在某天的中午晃着精壮的上身,露着两块石板一样健硕的胸肌,上面滚动着晶亮的汗珠,歪着嘴叼着一支烟闯了进堂屋。
她跳下了炕,指了指烧好的开水和放在盘子中的馍,闪出了门。
她听到他磨蹭着不走,嘴里嘟囔着在找什么东西,开了柜子又关了柜子,弄出很大的声响,暗示她进来帮忙,王代香捏着针,紧紧地,手心里冒出了汗,她一针也扎不下去,僵着颤抖的身子,希望他快点离开又希望他永远不要离开。
他最终走出堂屋,端着盘子提着水壶,身上的汗珠化了开来,流在他的前胸后背,他好看的眉毛拧了一下,眼睛盯着她看——她坐直了身子,后背抵在门楣上,他的一只脚抬在半空,光着脚穿着一双黑条绒的布鞋,那是她连夜缝制的鞋子,大小合适针脚细密,没等到她反应过来,这只脚落在了她的脚面上。
他是故意的,脚底给了那么一点合适的力度,揉疼了她的脚趾头。
然后,他吹着口哨晃着肩膀离开了。
他细条的身影投下更细长的影子,象一把巨大的刀切得王代香的整个人都四分五裂了。
晚上,吕铁匠擦洗完身子挺在了炕上,王代香还在做针线,他说快睡吧,别太晚了。
说时眼中冒着火光,王代香明白他又要在她身上打铁了。
“我身子不舒服。”
她柔声拒绝,看都不看吕铁匠的表情。
吕铁匠嗯了一声,翻过身就想睡觉,王代香伸出手打了一下他的膀子,说道:“掌柜子,给你说件事,我想给铁牛保个媒。”
他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