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脸上就不高兴起来,嘴里嘟囔了一句:“这点东西怎么好意思提出去。”
我大哥在一旁听到,赶快扯了扯她的衣襟,示意她不要再说,这下她生了气,出了门上了路就对我大哥吵了起来。
“你妈咋这样小气?装点油饼点心,就没想过我爹怎么想?二斤酒也舍不得买,我看你家真是穷得亲戚都走不动了。”
我大哥段世杰涨红了脸,心里有了火,说话就不中听起来:“以前去你家上门提亲,次次拿的东西还少吗?我家是穷,现在也是你家,别说话咬了自己的舌头。”
我大嫂子那肯退让,张口道:“分明是李家拿你当外人,什么儿子,后爹你也当亲爹认。”
这下彻底激怒了我大哥,他扔下手中的篮子,指着我大嫂脸说:“说话仔细,别侮辱我父母,既然你眼中无人,怪我不客气!要去你自己去,我不配管别人的父母叫爹妈!”
说完扔下我大嫂子一个人立在路上,他自己撒腿跑回了家。
我大嫂回门后好几天都没有来婆家,我巧子妈和我父亲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催着我大哥去梁家接我嫂子。
“不去,让她呆个够,不想回来就不要回来。’
我大哥硬着脖子回答,他已开始往田里拉粪,马上要春播了,农活一点都不能耽误。
“你不去我和你爹去,那有新媳妇回门后长住娘家的,你啊,就是脾气太犟,结婚才几天就得罪人家,这以后的日子还长着,你得收一收你那性子。”
我巧子妈站在门口教训他,我大哥还要说什么,却看到我父亲穿着一身新从大门里走了出来,手里提着两斤酒和一篮子东西。
“走,我和你去塬上,今天咱爷俩得把你媳妇叫回来。”
我大哥迟疑了一下,看看我父亲的脸知道不能再推辞,进屋换了衣服乖乖出了门。
一路上父子二人走得很慢,两人都是不爱说话的人,上了一道坡天气热了起来,我父亲解开衣襟想要歇一会,我大哥放下手里的东西赶忙给他卷了一根烟抽。
“世杰,成了家就有了责任,以后咱得忍一忍,过日子要紧,等有了孩子当了爹,你肩上的担子就更重了,男人嘛,心胸得沉稳一些。”
我父亲开了口,我大哥点头答应,他从心底里一直敬重我父亲,从没有拿他当继父看待,这个爹对他们四个娃都视为亲生,勤恳得如一头老黄牛,他心想着自己要是当了爹,以后也要象我父亲一样爱着自己的儿女。
梁家的大门敞开着,梁家人的脸色都不欢迎来客。
我父亲放下礼品,问亲家好,梁家男人讪笑着干咳了几声,梁家婆娘拨了一下土炉中的柴火没好气地说:“果子好吃树难栽,苗子没根树不活,这根还没扎下呢,闺女就被撵出来了。”
我父亲笑说:“亲家母你是想多了,娃们耍脾气呢,咱别当真。”
“我从不把棒槌当针!当初我就说这门亲事不合适,谁知——谁知这妮子瞎眼的骆驼只认一座帐篷,活生生要往你家跑,现在后悔药没处买去,跑娘家装死尸来了。”
我大嫂的妈心里憋着好几天的气,闺女出嫁就没顺心过,回门一个人进了家,问女婿咋没来,扔下东西就回到自己屋躺炕上哭。她明白是怎么回事,横着竖着骂了我大嫂子好几天,心里暗自着急,这嫁出去的闺女躺在娘家算什么?这个段世杰怎么还不上门叫媳妇回去?
我父亲不接话,眼睛示意我大哥去偏房看看媳妇去。
我大嫂子梁红英睡了好几天,睡到后头没有了瞌睡倒觉得没意思起来,想要自己回李家庄,又怕母亲骂自己没出息,想要出去村子里逛逛,终究觉得这样回娘家没脸见人,今天一大早听到我父亲和我大哥来家中,一骨碌从炕上爬起来,洗了脸梳了头,然后平平整整重新躺下听着响动。
门开了,我大哥段世杰走了进来。
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