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年头,还是会觉得陌生,不习惯。
云挽换好睡裙下楼,先是去一楼花厅,泡了壶茶。
陆承风喝茶也挑,不是金骏眉不饮,每年产茶那时节,都要托人去福建武夷山。
今年的金骏眉,才送上来。
茶汤慢慢变成琥珀色,云挽盛了一杯,和瞿婶打过招呼:“瞿婶,我上楼了。”
瞿婶从流理台前抬起头,看了眼云挽的装扮,又看了眼她手里捧着的红檀木盘。
她了然笑了笑:“饭做好了我放冰箱,晚上饿了您再给先生热。”
陆承风不让阿姨在家,瞿婶做完饭是要回去的。
云挽微微红了脸:“好。”
她端着东西上了二楼,敲响了书房的门。
“进。”
深冷磁沉的声音从门里传过来,云挽轻轻扭动把手,推开门。
书房是坐北朝南的布局走向,风格和客厅大差不差,黑檀木的书柜顶至天花板,正中间偏右,摆着一张书桌,侧面顶墙。
男人坐在书桌后,听见门口动静,静静抬起眉。
云挽和他对视一眼,走过去,默默把茶放在桌面上。
“今天出门是去了哪里?”
陆承风望着她问了句。
他声音其实相当好听,声线很稳很沉,有一种滴水的沉着,十里洋场很多豪门小姐待字闺中,就是被他这把醇厚的嗓音迷得神魂颠倒,非君不嫁。
云挽也喜欢,她总觉得他挺会迷惑人的,嗓音出来,是能拉着人沉沦。
她抿了抿唇,温声说:“去超市的,买了点东西。”
陆承风说:“最近准备回润州?”
她微点头:“嗯。”
她回老家是会特地去超市买东西的,不会要他留下的人办,她会自己去,因为安心,这点陆承风知道。
窗外骤雨难歇,雷声一声响过一声,其实云挽有些害怕打雷,只是这会儿在他跟前,她也不好表现。
陡然一道极致的闪电划过天幕,她眼睫猝然一抖,端着茶的手侧翻,满盏金骏眉溅了出来。
云挽连忙拿过热毛巾擦:“抱歉,我……”她走神了。
陆承风安静瞬息,忽然朝她伸手:“过来。”
擦拭的动作停住,云挽眼瞳里染上几分不安,杏眸里浅浅的棕色微漾。然而还是乖顺过去,坐到他大腿,臂膀搂住了他脖颈。
陆承风眼瞳深沉,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好像长胖了。”
云挽紧抿唇,不语。
她很久没称过体重,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像他说的,圆润了,统归她自己照镜子是没有的。陆承风很少暴露私人喜好,最亲近的人或许都不知道。
从前,刚结婚的时候,其实不乏莺莺燕燕到他面前扑腾,只是还没掀起多大风浪,就被他弄走了。
他对着她,说话并不算冷,不到那样漠然无情的程度,只是终究还是染上几分疏离。
云挽不晓得他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只能试探着小心翼翼猜,她轻声说:“可能最近天冷,吃得有点多。”
他轻唔一声:“是好事,你太瘦了,知不知道?这样对身体不好。”
他手指逡巡来到腰间:“我两只手好像能圈个完整的。”
云挽屏着呼吸,不自在别开眼。
陆承风就单手抱着她办公,金骏眉他喝了,红茶醇厚幽幽的香气,很快弥散在书房里。
他秘书打电话,说后天去洛杉矶的行程安排好了。
陆承风淡淡嗯。
云挽从不过问他私事的,因为他不喜欢旁人打听他行踪,只是今天,她不知道怎么的。
秘书是个女人,照片她见过。
非常妖娆风情万种的女性,专业能力很强,做陆承风秘书是要帮忙挡酒的,云挽就记得刚结婚那会儿,他很忙,经常有酒局。
有时候她都不清楚他在哪里,可他的秘书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