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所长,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身体没问题。”尽管宋辞面上波澜不惊,甚是镇静,但心里想到了什么还是忍不住有些许的忧虑。
孙红兴点头,也没绕弯子开门见山地问:“是刘一疤劫持你的吗?”
“他参与了,但据我了解他只是从犯,主犯应该是他们口中所说的马哥。”
“马哥,是叫马健?”
“具体名字我不知道,只是听那几个从犯都喊他马哥。”
“你见过几个嫌疑人,能说出他们的相貌特征吗?”
宋辞拧眉,认真地想了一会儿才说:“见过五个,除了左脸上有个刀疤被叫刘一疤的外,还有一个瘦高鼻子上有个黑痣的被叫四猴...”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昨天晚上见看守的只有刘一疤,我假装受不住他们的鞭打要妥协,同意签他们编造的卖车合同,趁其不备控制住他...”
宋辞倒是坦诚的很,把逃脱的整个过重详细地说了出来。
虽然从宋辞的语气和神情看不出他有丝毫的隐瞒,但孙红兴还是深深地凝视他五秒后才慢慢说:“刘一疤死了!”
宋辞神色一滞,眼底泛着复杂的情愫,顿了顿才说:“当时我没考虑他会不会游泳,只想着自己能成功逃出他们的魔掌,就把给他推到河里了...”
孙红兴和刑侦警员互递了个眼神,两个人都在研究宋辞话里的可信度,然后又都扭头看向宋辞,沉默了一会儿却听孙红兴说:“你确定你只用生锈的废铁抵在他脖子上威胁他,没有击打他的后脑吗?”
“没有,我原本是想等逃到土沟哪里,把他推下去好跑走,后面四猴发现了,匆忙之中跑到了河边...”
“你说你游到河对岸后藏在草丛里了,那你醒来是什么时间?”
“具体是什么时间我不知道,我的手表被他们抢走了,当时天大亮了,应该是六点左右吧。”
孙红兴点了下头,再开口时语气没有刚才那般咄咄逼人了,倒是流露出一丝关切,“让我们看看你的伤!”
宋辞抬手解开病号服的扣子,当衣服一点点褪下,他胸膛上和背脊上的伤清晰可见,一道道交错在一起的鞭痕像蜈蚣一样爬满了整个上半身。
看着让人触目惊心,心里直发麻。
姜糖他们三个就站在病房外面,那单薄的门板一点都不隔间,他们能清晰地听到里面的谈话。
在听孙红兴说要看宋辞身上的的伤时,姜糖忍不住走到门口掂着脚尖,通过那方玻璃看向病房里面。
看即使护士给宋辞处理过伤口,可也就是涂抹了点药水消毒,无数条大大小小的伤口还没有完全结痂,破掉的皮肉上挂着干涸的血迹。
姜糖只是看了一眼,眼眶一热视线瞬间就被泪水模糊掉了,脑海里浮现了那些人拿鞭子残忍无情地挥打宋辞的画面...
他被打了两天两夜,带着一身的伤还跳到了河里,伤得这么重还给陌生人输了600CC的血...
别说姜糖了,饶是孙红兴和刑侦警员看着宋辞这满身的伤都发怵,也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
“你先好好养病,没有结案前不要出院,需得24小时配合我们的调查询问。”
“好。”宋辞点头,把衣服穿好后要扣扣子时,视线一转透过玻璃看到姜糖泪流满面地站在门口。
那一瞬间,身上的疼痛瞬间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但这心却是泛起了心疼。
还有深深的愧疚!
心疼,她这这几天替自己担忧着急。
愧疚,他自己太大意,没有保护好自己让她担心了。
还有,刘一疤死了,即使他的初衷并不想杀他,但他的生命是因为他的过失结束的,所以他间接杀死了他。
不管是什么原因,杀人都是犯法的!
所以,对于未来,他突然很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