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黄的路灯光芒倾洒在水泥路面上,把树影和男人的身影托得长长的,衬得这夜色越发的静谧了。
宋辞倚着高高的围墙,双手兜进裤袋里,眉心紧蹙着,抬头望着随风摇曳的树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想得竟如此入神,这么寂静都没有听到脚步声。
“宋辞,抱歉,让你等久了。”
直到寂静的空气里传来一道温软的声音,紧接着那卷着皂角味儿夜风也进了鼻子,宋辞才蓦地回神,偏过头...
看到女人端着洗脸盆正站在女澡堂的院门口,湿漉漉的头发在头顶随意挽了个疙瘩,额前的碎发贴着皮肤垂下来,发尾的水珠儿“啪嗒啪嗒”地往下滴。
把衣领和胸前的布料都打湿了,晕染出一片又一片的水渍。
她脸上的皮肤被热气熏染的红润润的,衬衣的领口扣子虽然扣着,但露出的一截脖子也是红艳艳的,像是清晨顶着露水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他的身高比她高很多,但目前他的体重和她的差不多,衬衣穿在她身上有些紧,尤其是胸前的丰腴都快要包裹不住了...
在这昏黄静谧的夜色里,即使此时她的眼神澄澈如清泉,但浑身上下却平添了几分娇俏,妩媚。
只是匆匆看了一眼,宋辞就错开了视线。
但心尖,却像是被人拿羽毛轻轻地撩拨了一下,那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瞬间荡漾开来,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喉结,不由自主地滚动了下。
“走吧!”男人的声音,格外的低哑。
姜糖没说话,抹了把滴到脸上的水珠,忙跟在了他身后。
两个人一前一后沉默着朝宿舍楼走,都没有留意到,三楼某个房间的窗户开着,有个人正站在窗边抽烟。
看到楼下的情形,他震惊得眼珠子狠狠缩了下,匆忙把烟头摁灭在窗台上,然后悄悄地伸长脖子望下看去...
宋辞把姜糖送到宿舍并没有多留,拿出衣架帮把姜糖的衣服晾到窗户外面的晾衣绳上,随后从皮箱里拿了套换洗衣服叮嘱姜糖从里面插好门就离开了。
宋辞离开后,姜糖把门插好,拿毛巾把头发擦到半干,躺在床上后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这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把一身的污垢都洗尽了,还真是浑身都透着轻松呢,正如她上一世的女同学说的,这身上都轻了十斤。
不,她感觉轻了三十斤。
躺在散发着淡淡皂角香的床上,姜糖望着头顶的白墙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她本来想去空间解锁好布料,再好好规划一下接下来的生意,但哈欠一个接着一个的打起来,眼皮也越来越重。
她以为下午在车上睡了两个多小时,晚上又换了个陌生环境会失眠呢,孰料躺下困意就强势袭来,最后姜糖起身把灯给熄了,躺回到床上没两分钟就睡着了。
一夜,无梦。
翌日,姜糖是被外面的吵杂声吵醒的...
“许科长,你看,那个挂着女人衣服的屋子就是宋辞的。”一个梳着大油头的年轻男人,伸手指着那件在风中飘扬的白色小碎花女式上衣,幸灾乐祸地叫嚣着,“我早就给你说过了,即使是大晚上可路灯多亮啊,我怎么可能看花眼,如果是两只野猫野狗我倒还能看花眼,可那是两个大活人啊,我昨晚看得清清楚楚的,那男人就是宋辞...”
这男人叫孙青海,原本是水泥厂的仓管员,去年因为宋辞连夜抢搬水泥连累他被处分,之后被降调到了打包间当了普通工人,因此对宋辞怀恨在心。
其实宋辞打从第一天到水泥厂上班,孙青海就看不惯他那张招摇的脸,因此对他颇为不满没少给他穿小鞋。
去年宋辞因连夜抢搬水泥立了大功,一夜之间成为了厂长面前的大红人,这孙青海却认为宋辞并不单纯想减少厂里的损失,而是在故意报复他。
当时宋辞知道天气骤变,完全可以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