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辞没说话,推开大门,径直朝堂屋走去。
虽然男人的神色和语气一贯的冷沉,寻磨不出半点关心的意思,但姜糖心里像是突然被注入了一汪温水。
那浅浅的暖意,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
“娘,你不用扶我了,把东西提回来吧。”怕是连姜糖自己都没觉察到,此时她语气里流露出了些许的欢快,“那两兜烟酒是给我爹和几个哥哥的...最大的那一兜里全是凉鞋,是我给咱这两家的女同志们买的...我也不知道你和娇娇穿多大码,就凭感觉买的...”
柳芬心下又惊又喜,没想到这儿媳妇又给她和娇娇买东西了,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哎哟,咋又给我们买东西了呢...没事没事,大小都合适...”
姜糖“噗嗤”一声笑出声,半是打趣半是认真道:“娘,这鞋子大点倒没关系,要是小了可不行......以为我在给您穿小鞋呢!”
“......不是不是!糖糖你可不要多心啊,娘不是这个意思。”柳芬老实又有点木讷,根本没有听出来姜糖是在同她开玩笑。
娇娇捂嘴笑着,“娘,大嫂是和你开玩笑呢。”
“......”柳芬顿时懵了,怔怔地望着姜糖,这丫头咋和她开起玩笑了呢。
三人说说笑笑进了院子,宋辞已经把堂屋的门打开,点了煤油灯,正在东里间找红药水。
村里去年才开始痛电,但宋家住的是老房子,这一带有点偏,离电线杆子太远,拉电线要多会一倍的钱,宋家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也就没通电。
“娘,你给姜糖擦红药水,我去做晚饭。”宋辞把红药水找出来,姜堂和柳芬也进了堂屋。
柳芬连连摇头,“我手笨得很,等下不知道轻重怕弄疼糖糖了......还是我去做饭,你来给糖糖擦吧。”
柳芬倒不是要给儿子儿媳妇制造亲密接触的机会,而是她认为自个是真的笨手笨脚的,姜糖又太娇气了,真怕自己弄疼她了。
“我自己可以擦。”
虽然根本不需要擦红药水,等下去空间里喝两瓢灵泉水没多久疼痛就会消失一大半,但姜糖不想拂了男人的好意和关心,她落落大方地伸手就去接红药水。
刚才暴露的是右手的伤,这次伸出来的是左手,掌心里同样满是破掉的血泡。
宋辞深看一眼,这下不得不怀疑......她一定是在撒谎!
“娇娇,你去帮娘烧火。”
“好嘞。”
把宋娇娇支开后,宋辞一瞬不瞬地望着姜糖,小声问:“你这两天都在县里干嘛?”
在宋辞支开宋娇娇时,姜糖就知道他有话要问自己,心里也已经想好了怎么回答。
她迎视着男人深邃的目光,没有再因为想到那些不堪的画面而羞愧得躲开,眼神和语气都甚是真诚,“宋辞,你要是相信我就不要追问了,我能向你保证,我没有做任何违法乱纪的事。”
“坐到椅子上去,”男人神情仍旧冷沉,话锋突然一转,“会有点疼,你要忍一下。”
姜糖像个听话的孩子般重重点了下头,也没再推辞,转身坐到了椅子上,乖乖摊开两只肥嘟嘟又伤痕累累的手。
宋辞拧开瓶盖,揪了一小团棉花堵在瓶口倒出一点红药水,然后把瓶子放到桌子上,弯腰半蹲着,顿了顿,左手不轻不重地扣住了女人的手腕。
男人的掌心温热,女人被握住手腕的皮肤上传来炙热感,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和她有亲密接触,姜糖的心抑制不住的逛跳着......
但下一瞬,掌心传来火辣辣的灼痛感,那美好的感觉瞬间碎了一地玻璃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