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真人当然也是其中之一。”
吕紫镜瞥了一眼巽宁宫的方向,叹道:“老夫只是闲来无事,想看人作画,何必弄得草木皆兵。”
韩克剑眉一挑,要说能入这个老者眼里的画师,除了那三位神品,也找不出其他的了,可那三位要是进了玄都,韩克不可能不知道。他沉吟了一下,问道:“看谁作画?”
“巽宁宫里的那个后生。”吕紫镜抬起拢在袖里的手,指了指巽宁宫的方向,“可惜,我不便过去了。”
韩克望了一眼巽宁宫,又看了吕紫镜好一会儿,说道:“要看画也不必去巽宁宫,我府里那座得月楼可以俯瞰玄都,吕真人不妨移步一观?”
吕紫镜顿了一下,对韩克呵呵一笑:“也好。”
……
得月楼号称云台飞阙,高足有三百尺,在楼顶可以俯瞰玄都全城,也就是玄都已经不再是京城了,不然,谁敢造这么一座楼,非得被扣上一个谋反的帽子不可。
韩克站在楼顶的云阑边,目光穿透稀薄的冷雾,遥遥俯视巽宁宫东宫的那片宫墙。
隔了十余里,他也毫无阻碍地看清了那幅受损的壁画和画下的众人。
吕紫镜背着手眺望下方,在这个距离下,李蝉的背影小得像只蚂蚁。
他说:“曹赟把这后生请过去,要他修缮受损的《万灵朝元图》。”
韩克沉吟,转头看向吕紫镜,“那年轻人什么来历?”
吕紫镜摇了摇头,继续远远的打量巽宁宫东墙。
韩克走回楼中,提壶自斟了一杯酒,说道:“吕真人只是来看他作画的?”
楼顶高风呼啸,吕紫镜背对着韩克,衣裳和发须在风里鼓动,像是没有听到韩克的话。
闲来看人作画,倒是种不错的消遣,吕紫镜一代剑仙,已弃剑在红尘中磨镜百年,他有这雅兴也不奇怪。
只是,二十余年前,李承舟挥笔画下万灵朝元图后,吕紫镜出世请李承舟为他作一幅画,李承舟不允,这位青雀宫祖师便提剑与李承舟大战了一回。
那是吕紫镜百年间唯一一次出剑,但直到李承舟飞升,吕紫镜终究也未能求得那一幅画。
韩克心底有些疑惑,但也只是仰头喝了一杯酒,没有徒劳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