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孤单单的躺在里面,忽然间双腿一软捂着嘴,眼泪啪嗒啪嗒流。
苏清是略为有些皱眉,芝兰忙递过了帕子过去,眼角也浮上了一抹哀伤,而后看到站着的苏清是,忙想好了措辞。
行了一礼后,略微有些支支吾吾的说,“其实,在岚王大婚前欣妃娘娘曾找过我家娘娘,那天好像发生了什么争执,而后听到那日有个舞女死在了宫门前,一直觉得是因为自己,来的一路上都在说,死的应该是自己,那女孩还那么小……”
前半句是真的,后半句自然是编的,虽然不知道娘娘为何哭的这么伤心,但是原因也恐怕是八九不离十。
苏清是眼中闪过一丝杀意,这个赵心儿真是恶毒。
夜修杰匆匆赶来的时候,就看到陆虞跪在地上哭的泣不成声,苏清是满身寒意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快步跨下马车,直奔陆虞,本来一肚子火,想着你个皇妃怎的如此不知道体面,一看到陆虞那泪珠儿瞬间就不行了,火焰山都给他盖灭了,看了眼芝兰,芝兰摇摇头。
俯下身子低声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陆虞没有答话只是泪珠儿掉个不停,她念了十年的知画,再见之时竟是那一方棺椁,在这深宫之中小心翼翼苟活于世,为的不就是再次见到她知画吗?
张维之走了还不够吗?为什么,为什么连她的知画也要夺走,那是维之唯一的骨肉啊,他宝贝了那么多年的知画,最后自己也无法保护,如此委曲求全,为了活下去久居深宫,箍住自由,等待着与知画相见的那天,谁曾想,如今再见,竟是天各一方。
“为什么?为什么死的是她,不是我,为什么……”
她连知画长大的样子都没见过,十年来都没有好好给她做件女儿家的衣服,做了一大堆荷包等着再见之时给她玩,真是没用,落不染你好没用。
“不哭了,……”
夜修杰轻拍陆虞肩膀,为个不相干的人都能哭成这样,真是无法相信她会去算计别人,赵心儿自有人收拾,可陆虞的泪只有他能哄。
苏清是在一旁看着陆虞,不知她这泪有几分真假。
没想到深宫之中竟也有如此良善之人,像……阿娘。
棺木已然覆土,那人终究回不来了,满天风尘卷起狂沙,在这阴森之地极为诡异,常波对着墓碑上刻着的张知画三字微微一笑,原来以前她的名字也这般好听。
苏清是轻声呢喃道:
“知画,张知画,以后这般唤你,倒也多了几分文气。”
陆虞在马车依旧哭的断断续续的,夜修杰不由得有些烦闷,未免也善良过头了,在苏清是面前哭哭,卖卖惨就算了,现在她看不到着实没必要装。
“别哭了,本就不年轻。”
看着那孤零零的墓碑,苏清是暗暗发誓一定要那赵心儿血债血偿。
不等第二天旭日东升,宫中便传来噩耗,夜倾玄告诉她月妃与皇帝相继病逝,要大办国丧。
新一轮的争斗即将开始,看着夜倾玄重新穿上的盔甲,苏清是有些担心。
“不会有事的,他们几个并不是本王的对手。”
看着苏清是的眉眼,夜倾玄想了想还是将真相告诉了她,“月妃极有可能就是张维之的遗孀,红柳的母亲,欧阳告诉我那并不是她原来的脸。”
“很有可能是被红柳的事打击到了,宫里派来的细作说她和皇帝中的是同一种毒想必是她下的吧。”
苏清是低眉不知在想些什么,皇权至高无上,多少人头破血流家破人亡,可即便如此为了活下去他们还是要去争一争。
“我会保护好慕言的,也希望你不要对他们手下留情。”
夜倾玄点点头,“我命叶间追杀张晚,趁着纷乱这仇一起报了吧。”
苏清是倾身向前环抱住他,“活着回来。”
男人翻身上马朝着皇宫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