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勋的声音充满着愤怒,最后一句话又极其惋惜。
如果不是温时瑾自己争气,他爸他妈连块像样的墓碑都没有。
“这其中个人情绪太多。”许初对这个故事不免有些失望,“长辈不满,添油加醋说着他们的不是,希望以此为戒,让自己的孩子不要步入后尘,乖乖听话。”
说到这,许初冷笑一声,“事情真相究竟如何,又有谁在乎?”
可现实就是这样,至今,温时瑾的父亲也背负着不孝、私生子、杀人凶手的儿子的骂名;温时瑾的母亲则是狐狸精、扫把星。
唯一活着的温时瑾,在这么长的时间又要背负多少冷眼,多少议论,多少责骂?
许初心里微微抽痛,下意识看着楼上,瞳孔微缩——
温时瑾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来的,他穿着深色衬衫,袖子挽到小臂,双手撑着栏杆,面无表情,看起来骄傲又孤独。
男人跟她对上了视线,冰冷的眸子多了几分温热。
“时瑾,事情处理好了?”她有些尴尬。
自己八卦被当事人当场抓住,甚至自己还评头论足。
“嗯,有些繁杂。”温时瑾撑着拐杖缓缓走下。
听到男人的声音,沈勋和陆
睿都呼吸一滞,尤其是沈勋,毕竟他刚刚还在逼逼赖赖!
“咳咳,瑾哥出来怎么没声音!”
其他人拄着拐杖都哐哐响,温时瑾倒是如同鬼魅,一点声音都没有。
“怎么?说什么了我不能听?”温时瑾坐在许初旁边,冷冷一瞥,仿若刚刚在楼上露出温情的人不是他。
“呵呵,没有这个意思。”沈勋干笑两声,给他两个胆也不敢背着温时瑾做什么,说什么。
许初舔了舔嘴唇,这么尴尬的局面,是她一手造成的,难免有些心虚,“其实是我问沈勋的,我只是有点好奇……”
“我听见了。”温时瑾打断她的话,“你说得对。”
“什么对?”许初有一些摸不着头脑。
温时瑾眸色深沉,“真相无人在乎,他们只想看见他们想看见的。”
其余三人皆是一顿,客厅的气氛顿时转变为压抑。
直到林嫂捧着饭跟水果过来,“我顺手切了点果盘,花了点时间。”
沈勋跟陆睿才捧着碗,恢复如初。
吃完饭时间也不早了,送走两个人后,许初抓着温时瑾的胳膊。
“……对不起。”
一天时间内,许初跟他说了两句对不起,他不喜欢亲
密的人之间说这种客气的话,像是在疏远距离。
温时瑾眉头微皱,“为什么又要道歉?”
“我不该问沈勋关于你父母的事。”许初抿了抿嘴唇,无论是谁遇到这些事,都是心中的一根刺,她不应该去打探。
“无妨。”男人将她的手握在手心,在许初面前,他总是有无尽的耐心跟温柔。
“你说的话,也是我想说的。”
长辈为了给自己挽回尊严,将已经死去的人拎出来鞭打,以此警示众人。
这种行为很恶心。
温时瑾被接回来的时候才五六岁,就要直面这些血淋淋的恶意。
“没事了,该是你的永远是你的,我也愿意配合你调查清楚当年的真相,还叔叔阿姨一个清白!”许初回握男人,越想越觉得心疼。
温时瑾敛去眸中神色,“不用。”
许初微微睁大眼睛,男人这是在拒绝她的调查?亦或者是,因为这件事牵扯他的父母,并不想让自己插手么?
两种选择放在面前,她更倾向于后者,毕竟害得自己父母双亡的凶手,温时瑾怎么会放过?
“好。”许初说。
既然温时瑾不想让她插手,那她就不管了。
夜深人静,许初紧
紧握着黑曜石戒指,冰凉的宝石戒指也染上了点点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