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根本无需多看,当真去读了只会恶心到自己。
“谈判结束之后你就要走了, 是吗?”王尔德在床边坐下, 在东方人的眉间落下一吻。
季言秋现在提到这个活题时已经十分平静,打开送来的手机看了一眼日历, 计算了一下日期,回答道:【这得看老师他们的安排……原定去俄罗斯的时间是五天后。】
王尔德有些不舍地将他抱紧, 嘟嚷道:“五天……好短啊。”
季言秋环住男人的肩膀, 蹭了蹭他的脸颊, 用比昨天好一点、但也依旧沙哑的声音在他的耳边说道:“可我们总会重逢的。”
王尔德肉眼可见地低落下来:“重逢……我不太喜欢这个词了。”
有分离才会有重逢, 可我连分离都不想要。
季言秋安抚性地揉了揉那头金发,半开玩笑道:“那我们的王尔德老爷要将这个词从词典里删除吗?”
“这可不行,如果删除了,后来的人要怎么形容它呢?“王尔德笑了一声, 语气明显比方才轻快了许多。
季言秋故意发出了思考的声音:“唔……排除万难之后终于与你再度相见,这个句子如何?”
“太长了吧,我给你写的信都要写不下了。”王尔德带着笑意说道。
“那就写两张好了。”
站在门外即将敲响房门的少女半途止住了动作,异能带来的出色听力使她一字不漏地从那条微张的门缝中听到了这段对话。半晌,她平静地将手上的信封撕成两半,重叠起来再撕……直到那封印着英国皇室徽章的信封变成一团碎纸片。
做完这一切后,她动作自然地将那堆纸屑丢进了垃圾桶里,拍了拍手掌,就像自己的手上从来没有过东西。在将痕迹清理干净后,她又重新来到了病房前,屈起指节轻叩门板。
病房里的声音先是停止了几秒,随即便是有人急匆匆下床的声音。少女耐心等待着,在门开启时露出了标准化的微笑。
“日安,王尔德先生。”安妮.勃朗特对着门后的金发男人挥了挥手,“季先生也在吗?”
王尔德看上去对这位突如其来的访客感到十分惊讶,但还是侧过身去,让这位恋人昔日的搭挡进去。
“他当然在,这是他的病房。”
安妮.勃朗特耸了耸肩,倒是一点也不尴尬:“好吧,是我迷糊了……没办法,市政厅最近要忙疯了。”
她仿佛只是随口一说,可王尔德却从里头读出了不同寻常的信息,下意识重复了一遍:“市政厅?”
“是的。我申请调换了晋升方向,等公示流程完毕后,我将正式成为下议院的一员。”安妮.勃朗特一边说着一边往病房里走,就像是根本看不到两人脸上惊讶的表情。
她在季言秋的床前站定,脸上的笑容还与季言秋印象里的一模一样,但气质却远比先前更加凌厉。
【勃朗特小姐,你怎么……】
“我只是突然发现,比起听从指挥的人,我还是更喜欢去指挥别人。”红发少女俯身,靠近了东方人的耳朵,“只有权利握在自己手里,才不会变成牺牲品,不是吗?”
季言秋一愣,向后仰了仰,正好对上了安妮.勃朗特那双盛满了复杂情绪的眼睛。她笑了笑,里头的悲哀逐渐加深,挤过了淡淡的恨意以及藏得很好的野心。
那悲哀仿佛只是季言秋的错觉,一眨眼的时间就消失不见。安妮.勃朗特从口袋里拿出一只小巧的纸盒,递到了季言秋的手中。
“待会可能还会有议员来打扰你,最好去华国大使馆里等,那样会清闲很多……说起来,我还没有恭喜你回归祖国。这是我们家一起挑的礼物,祝你幸福,祝你得偿所愿。”
纸盒看起来很小,拿在手上时却又很有份量。东方人的眼睛里盛满了担忧,把银色的小字缩到最小,确保只有他们两个可以看到。
【勃朗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