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姑娘竟是如此全无礼数。”东溪先生背着手,声色俱厉。
李小囡片刻错愕之后,下意识的退后半步,看着东溪先生。
这位大约就是那位东溪先生了,这是先给她一个下马威呢。
“此地不是昆山乡下,此处更是衣冠礼仪之处!李姑娘从进来,东张西望,左摇右摆,全无体统!”
东溪先生接着训斥。
“李姑娘难道不知道此地已非彼处,此时已非从前了吗?!怎么能如此放肆妄为!难道没有人教导你该有的礼数规矩吗?”
李小囡看着东溪,正犹豫着是受教呢,还是驳回去,东溪接着道:“看你这样子,你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是吧?好,老夫就在这儿教导你一二,你好好听着!
“其一:李姑娘知道自己到京城所为何来,就该自重身份,但凡出门就该帷帽严谨,怎么能这样全无遮挡?”
李小囡看向晚晴,京城里也是高门贵女越没有戴帷帽的规矩,这话是晚晴告诉她的。
晚晴眼睛都瞪大了,从李小囡看向东溪。
东溪已经接着训第二条了。
“其次:你到了这门外,该让人通传,等着被人带着从侧门出入,怎么能就这么横闯进来?
“再次!你既然闯进来了,看到这满院子的士子,就该低眉垂眼急趋而进,你却摇着步子,东张西望,真是荒唐!”
李小囡斜瞥着几个捋着胡子点头的士子,咽了口气,她大意了,踩进来这个东溪的套!算了,自己傻自己认,认个错吧。
“先生教训得是。”李小囡咽下一口气。
“这只是礼数上的荒唐,听说你两位阿姐在寒山寺堵住满城的女眷摊派自家生意?下作!”
李小囡眉毛竖了起来。
“就为了贪几两银子的利,就做出如此没有廉耻的事,你知不知道这会让你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李小囡慢慢吸了口气,侧头低低问晚晴,“世子来了吗?”
“我看看。”晚晴小心翼翼的看两边阁楼。
东角楼上,顾砚从李小囡看向四下乱瞄的晚晴,示意石滾,“那妮子找你呢。让人去问问。”
“是。”石滾答应一声,挥手示意一个小厮。
晚晴看到小厮,冲小厮微微摇头示意没事,压着声音道:“来了。”
李小囡屏着一口气,赶着东溪先生喘气的口儿,猛一声问道:“这位先生您贵姓?”
东溪先生被李小囡这突兀一问问得没能反应过来。
“这是……”伍杰急忙接话介绍,刚开口就被李小囡打断:“没问你,你闭嘴!这位先生,请问您贵姓?”
“荒唐!”东溪先生这会儿是真有怒气了。
“我不认识先生,问一句先生贵姓,哪儿荒唐了?先生这贵姓问不得吗?”李小囡毫不客气道。
“先生……”伍杰再次接话解围,再次被李小囡打断:“我没问你,这位先生,您不知道自己姓什么,还是您这姓说不得?”
“老夫号东溪!”
“你听说过吗?”李小囡转头问晚晴,晚晴眨着眼,片刻明悟了,立刻摇头。
“你呢?听说过吗?”李小囡再转身问雨亭,雨亭是个机灵人儿,晚晴都摇头了,她当然也是立刻摇头。
“我也没听说过。”李小囡看着东溪说了句,转身面对着满院子的士子,“这位先生派给我的这些不是,我不想和他这么个连姓什么都不敢说的人解释,但,大家都是明理之人,我就跟大家解释一二。
“这位先生说的其一,无非就是说我此次来建乐城是为了相看议亲,应该现在就把自己当成这建乐城的贵女,这建乐城的贵女怎么出门,想来诸位比我清楚多了。”
“李姑娘……”伍杰上前一步。
“你是学不会闭嘴还是不想让我说话?”李小囡再次打断了伍杰的话,转头看向雨亭道:“去叫阿武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