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八,严澈带着沈昭禾回京。
出行前,严澈特意赶来了两顶暖轿的窗子都封的严实,座位上铺了一层毛毡。
若非是屋子的门槛拦着严澈能将轿子赶去屋子将人接出来。
沈昭禾穿着狐皮大氅,头上带着暖帽,巴掌大的小脸脸被围在那一团白绒绒里。
轿子里染着炭火,她手中捧着暖炉,靠在严澈身上。
念一和若水共乘一个轿子。
若水看着念一脸上没有丝毫笑意,“念一,姑娘回去京城你怎么反倒是愁了起来。”
念一白了若水一眼,“好好看你的医书。”
一句话将若水未说出口的话堵回了个严实,他愧疚的低下头,将轿子里里那一摞医书提起来放在腿上。
路面积雪很厚,轿子走在雪地里倒是少了几分颠簸。
“冷不冷。”
严澈看着沈昭禾靠在身上,每一下呼吸都很是吃力。
沈昭禾摇了摇头,将手搭在严澈掌心。
手掌热乎的,严澈拉紧她的手,将袖子盖住手面。
“府里厢房有地龙,屋子里不烧炭也是暖和的,窗子封闭的严实,进不了一点凉气,我在你的厢房东边窗子那打了一架秋千,若是无聊了在上面看话本子也不失乐趣。”
沈昭禾静静听着,靠在他怀里感觉的很安心,眼皮确实越来越沉。
一路上走的慢,加上风雪到了严府已经摸黑。
严询和施君瑶以及老夫人一起在严府门口守着着。
看到顶着风雪归来轿子,眼睛不禁泛酸。
轿子刚停稳当,施君瑶一把夺过丫鬟手里的伞迎了上去。
严询看着脚步急切的夫人,就要跟上去,看到老妇人递来了一把油纸伞拦住了他。
他接过那把伞撑跟在施君瑶身后。
严澈抱着沈昭禾下了轿子,看到母亲刚要开口,便听到母亲的催促,“外头冷,赶紧回厢房。”
施君瑶撑着伞遮着严澈,后面跟着严询撑伞遮着施君瑶。
严澈跟在身后,想看看儿媳妇的模样,脚步大了一点踩到了施君瑶的鞋后跟。
施君瑶回头剜了严询一记眼刀。
严询漏出憨憨的笑,指了指前方她的伞有些倾斜。
几人一路回到了厢房。
房门一关,瞬间将那寒冷的风雪隔离在外。
施君瑶快步走到床前掀开了被子。
严澈将沈昭禾放下,又半蹲在床尾替她脱掉了绣鞋。
拉起被子将人盖了个严实。
严询和施君瑶二人垫着脚看着严澈这一番贴近的举动,很是欣慰。
严澈总感觉背后两道灼热的目光盯着他,他将沈昭禾的绣鞋摆放好在床尾后起身。
正对上二人殷切的目光,“父亲,母亲。”
二人正往榻上那人一个劲的看着,施君瑶时不时拉了拉严询的袖子,二人眼神交汇。
严澈看着父母二人挤眉弄眼的,又顺着视线看了看那还在沉睡的人,“我们出去说,别扰了她。”
严询声音郑重,“好。”
刚说出一个字便被施君瑶瞪了回去。
严询随即压低了声音,“出去说出去说。”
春桃和念一看着一行人从厢房里间出来,还未开口问安,便被严澈制止了,摆手示意让她们进去候着。
严询和施君瑶也是今日上午才匆匆赶回家里,得知了广元事情,二人心里五味成杂。
春桃轻着脚步走到床榻前看着那沉睡的人,脸比着之前小了一圈,本就不大的脸上现在更是没又多少肉,眼泪止不住的掉。
眼看着她越哭越凶,几乎是跪在了床榻上,模样像极了哭丧,念一拧着眉说道,“你哭什么,姑娘只是睡了。”又不是死了。
“我……”春桃哽咽的说不出话来,“我……就是想哭。”
“你再哭,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