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纯真剔透的双眼中涌上欢喜,但随即又有几分担忧,“他会不会也把我拐走?”
裴奈为她的防范意识而欣慰,“这个爷爷不会,他是你爷爷汪骏的朋友。”
女孩听到了自己爷爷的名字,眼睛微微瞪大,然后猛地点点头。
她领了衣物和纸条,也没回屋,直接在原地套上孩童的袍衫,系紧后跑了出去。
顽性未改,仍旧是个孩子。
裴奈不敢想象,她被掠走时,岁数该有多小?
三个孩子,已确定其中一位。
可一直到临近结束时,呼延桑念和另一位女孩也没有出现。
裴奈脖子都快等僵了,几乎望眼欲穿。
直到最后一个女孩登记完,她们也没能听到期盼中的名字,这时才终于灰心。
她们必须要面对,另外两人已经死亡的事实。
裴奈在想,一直等在门外的呼延卫兆,该有多绝望?
她心里也很是难过,呼延卫兆的女儿,是他从地狱里爬出,一直撑下去的信念。
他又该如何面对?精神必然已在崩溃的边缘。
“别难受了,在这个吃人的后宫里,本就很难活下去。”阿熏婆婆和医女们聊完后,走过来说道。
她拍了拍裴奈,“有个好消息,越苍因为害怕大战时出事,为避免有女孩子怀孕,影响他复生,自山谷之国回来后的三个月,一直都有给女孩们避子汤,所以现在的这两千多个女孩,无一人有孕。”
“那确实是个好消息。”裴奈感慨道。
因为越苍倘若有后,裴奈一定不忍心逼女孩落胎。
那个遗腹子就将成为一个不安的隐患。
孩子和其母亲或许无心,但邬族军队和残党一定会因此生事。
好在命运使然,越苍畏惧生命的终结,因此无后,也让裴奈他们避免了将来的麻烦。
裴奈见广场上人都到齐了,大喊一声:“安静!”
声音广而散布,带着她无法掩盖的威慑力,让每个人心头一震。
本在等候时嬉笑打闹、窃窃私语、拉闲散闷的女孩们纷纷停了下来。
大家的表情变得肃穆,认真转过身,听她讲话。
“我是天耀裴家军的主帅——逐北枪,裴奈。待会儿我后面的大门便会打开,一道道大门尽敞,径直通向宫外。越苍已死,邬族神国不复存在,从现在起,你们每一个人都已彻底自由!”
裴奈迎着两千多个女孩的目光,接着沉声说道:“我知道,离开这里后,你们可能会经受非议,人们的注视并不总是友善。”
裴奈的声音抑扬顿挫,字字敲地,“但这里发生的一切经历,并非出自你们的意愿,请无论发生什么,无论面对怎样的困境,都坚定地告诉自己,这里只是一场噩梦,你们的内心坦坦荡荡,身体与心灵,永远白璧无瑕!!”
有少数能听懂天耀语的女孩已经落下泪来。
阿熏婆婆的侍女在裴奈停顿后,替她翻译给大家听。
达奚尚乐回头看了眼宫门之外,眼底热浪翻涌,但旁人不知她为何突然回头。
“我承诺,会让各国的军队将你们平安护送回家。你们方才都在登记信息时,写下了两个字,或是画了两个图符,请务必牢记内容及顺序,但除自己以外,不可告诉任何人!”裴奈抬起阿熏婆婆她们记录的本子。
她接着道:“当你们回到家乡,士兵会递给你们一张签字信函,若你们已经到家,一切平安,就请写下第一个字符;当有人胁迫,你觉得自己或家人将面临危险,就请写下第二个字符。”
“士兵们受军令,必须第一时间将信函回寄,我们收到信件,会核对大家的安危情况,若我们对照到第二个字符,我不管各国间的外交规则和限制,无论天南海北,你的家乡在哪里,我们的人会第一时间赶到。”
裴奈拿起一片特制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