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得知百年前悲剧发生的根源
小白看着楚摇的眼神逐渐变得怜悯，“至今你还什么都不知道啊！”
楚摇沉默。
小白缓缓叙述起百年前的温澜灭城之祸，讲述了墨烬璃是如何残忍迫害楚伶，描述之详尽仿佛他就在当场亲眼所见一般。
当听见楚伶被人绑在祭台上活生生割下血肉，不啻于活受了千刀万剐之刑时，楚摇呼吸都乱了，瞳孔紧缩，表情却是一片空白。
“你…说的都是真的？”
干涩沙哑的嗓音甚至带着微不可察的哽咽。
百年前，楚伶死之前竟还遭了这份罪，而他却半点不知情。
“不然你以为凌霄为什么能逼死寒芜君？寒芜君修为大乘，若非身受重伤，若非实在被逼入了绝境毫无转圜的余地，若非受辱却无力反抗……又怎会万念俱灰的决绝赴死？”
“你怎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因为我都看见了。”
小白一拂袖，其身后半空中便出现了一道光幕，光幕里的画面赫然是楚伶在温澜城和凉城凌家的遭遇。
楚摇看的眼睛都红了，满身戾气的质问：“你明明有无数次机会可以救救他，为何不出手？你与绘青衣不是一起的吗，他口口声声说倾慕师兄，为何不出手救他？”
嗓音沙哑的紧，似乎在竭力保持理智，压抑痛苦，克制从心底腾起的怒火和杀意。
那一幕幕光是看着就叫人窒息，经历了这一切的楚伶当时该有多绝望！
“你错了，此事青衣并不知情，而我也并不在现场。当初因寒芜君突然自尽，你们所有人都失了理智，皆以为凌霄便是害死寒芜君的罪魁祸首，一心想着如何替寒芜君报仇，却没有一人冷静下来思考事情始末，追本溯源调查此事源头。”
“那你是如何知道的这般清楚？”
“招魂幡问怨灵并非难事。”
“可据我所知，温澜灭城之祸引得无数仙门世家前往调查，可却一个完整的亡魂都未招到，更别提问怨了，你又是如何做到的？”
“那是因为他们去晚了。”小白面带讥讽，随即接着道：“你以为像墨烬璃那般小心警惕之人，会留下把柄供人调查事情真相？呵，想杀的人已经死了，不立刻抹除一切作案痕难不成还留着等你去找他算账吗？”
楚摇呼吸一滞。
小白叹了口气接着道：“说来也怪青衣大意，轻信了墨烬璃的鬼话。一开始我与青衣便知墨烬璃有对付寒芜君的打算，只是墨烬璃对青衣允诺，只将寒芜君拉下神坛堕入魔道，并无意伤其性命。
青衣受墨烬璃蛊惑，并未多管此事，答应墨烬璃前往魔界北境镇压动乱。然而前往北境途中青衣一直心神不宁，便让我折返回去，暗中监视墨烬璃，伺机而动。
可等我到温澜城时已经晚了，入目所及满城残尸，无一生还。”
楚摇闭上眼睛，唇角紧抿，垂在身侧紧握成拳的手背上青筋凸起。
墨烬璃是罪魁祸首不假，可凌霄却是压死楚伶的最后一根稻草，绘青衣也是帮凶……
而他们又是自己的三魂之一！
自己魂魄分裂的化身，帮人逼死了自己最爱的人，这笔帐，究竟该如何算？
一时心神俱损，竟当场吐了血。
随意抹去唇畔的血迹，楚摇凄楚一笑，踉跄后退了两步，呢喃道：“是我对不起他……”
小白目光复杂的看着楚摇，抬起手，摊开的掌心里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光球，两种相斥相生的力量不断纠扯毁灭再生……
小白走近楚摇，将光球朝其递了过去宽慰道：“事已至此，好在寒芜君无恙。只是该死之人却还活在世上，若不是墨烬璃，也就不会发生这一切了！”
说完顿了顿，接着道：“言尽于此，接下来的事，便交给瑶光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