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杀意
“师尊！”
绘青衣话音未落，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了胸口倒飞了出去，好在小白眼疾手快，及时瞬移过去接住了他。
“小青衣！”小白焦声道。
“休要再唤本尊为师。”楚伶道。
绘青衣抬手示意小白无碍，抬起头脸色煞白的看向楚伶刚准备开口就哇的一下吐出了一大口血。
“咳咳…看来师尊是真的很想杀了我。”
楚伶面色微冷，握剑的手紧了紧，冷冷地丢了一句“好自为之”后就消失在了原地。
“小青衣，他是动真格的，他真的会杀了你。”小白道。
“那又如何？”绘青衣抽回手踉跄站直了身子，抹去了嘴角的血迹道：“本就是我欠他的，就算他立刻要了我的命我也甘愿。”
“小青衣，早前我就想问你了，难道你真的没有感觉寒芜君不太对劲吗？这和之前相比，变化也太大了。”
绘青衣垂眸低语：“他现在可不是什么寒芜君，而是在天界连天帝都要礼让三分的清渊上神，若是和之前一模一样那才奇怪。”
“难道仙神就没有七情六欲了吗？”
“什么意思？”
小白纠结地挠了挠头，支吾了半晌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反正我就是直觉哪里不太对劲。
打个比方，有一天你在路边捡了个孩子辛辛苦苦给养大了，结果孩子大了联手山匪洗劫了你家后逃之夭夭了。
你肯定会痛心自己养了头白眼狼，更会痛恨自己怎么没有教养好这个孩子，可当你们再次重逢时，你会面无表情，甚至连看这个孩子的眼神都毫无波澜吗？”
绘青衣闻言不由沉思。
小白看了他一眼继续道：“正常情况下，当你再看见这个孩子时，无论是咬牙切齿还是憎恶厌弃，抑或是悲悯遗憾等等，即使你表面上再怎么假装镇定，作为曾经亲近过的人看彼此的眼神是绝对骗不了人的，不管是什么情绪，多少都会从眼睛里流露出一些。
可现在的寒芜君看你的眼神与看陌生人无异，若不是他确实记得与你之前的那些事，我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只是长了一张与寒芜君一样的脸的陌生人了。”
绘青衣紧皱起眉，细细回想着楚伶醒来以后的一言一行以及眼神。
如果说对方和之前的寒芜君想必判若两人属于正常范畴，可如今既已重归神位，却连故人往事都不记得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而且楚伶的表现出来的样子，和印象里的确实大有不同。
小白见绘青衣一直沉默着不说话，便再次开口问：“小青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绘青衣抿了抿唇，眼神坚定道：“只要多有交集，总能生出新的羁绊。师尊想三言两语就抹掉我们所有的过去，哪有这么轻易的事。”
“小青衣，既然他都不认你了，何不放下试试？其实他说的也没错，神魔对立，异道殊途。或许……有些事从你选择堕魔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
绘青衣低垂的眼睫颤了颤，“救赎我的是他，予我温暖的是他，允诺永远护我的是他，如今丢下我说走就走的也是他，凭什么主动权都在他手里。
你劝我放下，可我若真的放下我，那我算什么？算他闲暇时的消遣，渡劫路上的**吗？如今就算是死，我也绝不可能放手。”
“说得不错，凭什么主动权都在他手里。神魔对立不假，但只要你能将他拉下神坛，堕入魔道，所有问题不都迎刃而解了吗？”
熟悉的声音伴随着鼓掌声从背后传来。
绘青衣眉眼一凝，敛了情绪转过身，就看见一道熟悉的紫色身影负手站在不远处，正轻摇羽扇笑眯眯地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