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犹如天地牢笼。
偶尔有灵光乍现,偶尔在水岸搁浅。
身处天地牢笼之中,若不能翱翔畅游九天,便只能化作尘泥养分。
天地之间有正气,趁势乘风起。
抟扶摇直上九万,端坐青云里。
如今也有人默默破开牢笼,端坐青云一般,作壁上观!
对他来说,要破开这牢笼不算太难,只是颇有些意兴,心情愉悦!
便在不知不觉中离开宴席,一步踏出,没有海阔天空,眼中只有那十指穿梭不停的增清。
声势浩大,有百余骑环形捧月,主角便是端坐在正中的小胡子。
欧阳在野下意识摸了摸腰间,想要寻前耻剑的踪迹,却落了空,才想起自己的佩剑已经被斩断,嘴角含笑的看向了还在幻境中挣扎的李长情……手中那把剑!
其实一直都不太喜随身佩剑的名字,尽管是自己取的。
耻,意味着败!不管是否能雪耻,败就是败,何况还输给了一个女人,对玄天宗青出于蓝的未来掌门来说,堪称平生奇耻大辱。
又如何能重蹈覆辙,再次败给另一个女人。
没错,如假包换的女人!只是不知何种神奇手段竟能以假乱真,变成男人?
这女人天地牢笼的手段,不是第一次遭遇,虽然比斩须眉那个卓青青手中的幻刀术高明,终究是换汤不换药,本质是没有任何区别的。
只是再瞧一剑削断自己前耻剑的青年,此时脸上突然流露出时而迷惘,时而清醒的神色,并未深深沉沦在这番幻境中,便对他的跟脚产生了深深的好奇。
这般年纪,在江湖上已经小有名气的人,如今以宗主独子江青独占鳌头,眼前这青年,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恐怕并不弱于败在了天下第一真人门下的江青。
“你的七律,困不住我。”欧阳转过头,笑眯眯看着戏台上,手抱琵琶的增清。
哪里有什么戏台,在欧阳的眼中,只有七道灰线,起始于增清手中的琵琶,在场所有人,都像是牵线的木偶,被灰线缠绕捆住。
随着琵琶声响,按照弹琴之人的想法,一举一动。
距离越近,灰线就越是粗大坚韧,尤其是自己的身上,被额外照顾,竟无一例外分出了七条支线,深深扎根在七处人身关键气府!
阴阳跷两脉,断左右行走,举步维艰;
阴阳维两脉,制脏腑五行,束手就擒;
绝带冲两脉,阻周天气门,任人鱼肉。
唯有第七处的气脉,最为神秘的任督二脉,人生天地的左右护法,一条脊柱仙气火龙所在,灰线若有若无,只需轻轻一挣,火龙破线而出,立时就能让弹琴的人吃不了兜着走!
“增先生他老人家可还好?”
本来已经被欧阳此举惊得冷汗直流,却只能按耐住惊惧,弹完这一曲没有起承转合,犹如书生文豪行文作章,环环相扣的《十面埋伏》,否则便不是走火入魔这般轻描淡写的小事。
听了他的话,只能选择继续弹下去,反正也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轻则变成傻子,重则浑身经脉寸断的事,如何愿意去做?
这也是七律最大的破绽,又或者说,稚子非要持杀器,招摇过市的后遗症。
“若是增先生手中的七律,我是断然挣脱不了……不过,你还差了点火候。”
清玖早就护在她身前。
百余骑亦是严阵以待,七分惧怕三分跃跃欲试的盯着这个,唯一在琵琶魔音中闲庭信步的男人。
他们看不见那七道灰线,但能看见在琵琶声中时而呆若木鸡,时而大笑,时而愤怒,时而手舞足蹈的上将军几人……
琴声渐渐式微。
增清一咬牙,一阵分金断石、声裂云霄,激昂异常的琵琶声响起,要强行驾驭当日在玉虚峰上增先生弹奏的生死两章!
“不可……”一旁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