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姐妹两个一直在忙时氏的事,为她请大夫买药,又去和刘家交涉租房子的事,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色色都弄妥当了,而且因为苏挽秋平时很照顾两位老人家,动辄便送些点心过来,所以看在她面子上,刘家人也痛快答应当天收拾东西,第二天就搬去城里。
至此,这事终于有了一个堪称圆满的结局。
苏挽秋心里大石头化为无形。她松开衣领深深呼吸几口秋日里新鲜的空气,喃喃自语道:“特么的,这封建社会对女人的残害太令人发指,就像一根紧紧勒在女人脖子上的绳,我竟是到这时候,才能彻底松口气。”
话音刚落,忽听上房里闫氏的声音叫道:“三丫头,你过来一下,大伯娘有事要问问你。”
“来了。”
苏挽秋答应着,喝了口水来到上房,彼时男人们都在东屋喝茶胡侃,闫氏招手将苏挽秋叫到西屋,轻轻关好门,这才回头严肃道:“三丫头,你不是外人,大伯娘也不和你试探,你告诉我,你大姐……是不是对那个年哥儿动了心思?”
苏挽秋好悬没让口水呛着:这大伯娘是真不把她当外人,说话那叫一个直接。
“也……还好吧。”苏挽秋能怎么说?单看闫氏表情,也知这事没那么顺利,何况,这毕竟是苏挽春的隐私,所以她只能含糊其辞。
闫氏冷哼道:“你就别给你大姐打马虎眼了,也不想想我是什么人?她这会儿不管不顾,什么心思都在眼睛里,能瞒得过我?”
苏挽秋哭笑不得:“大伯娘,既然你这般慧眼如炬,还来问我做什么?这话让我怎么说?毕竟是大姐的心事,你该和大姐说才是。”
闫氏叹了口气:“女孩子脸皮薄,我要和她说了,别再弄得母女生分。倒是你们姐妹之间向来是好的,无话不说无话不谈,或许由你来开解,她还能听进去几分。”
苏挽秋:……大伯娘你醒醒,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和大姐交好了?还无话不说无话不谈?没有,真没有啊。
表面却又不能这样说,苏挽秋想了想,试探问道:“大伯娘,我听你这话意思,是不同意大姐和年哥儿在一起?”
“这还用问?肯定不能同意啊,不是,怎么都说到同不同意上去了?那是压根儿连考虑都不会考虑的。”
见闫氏态度决然,苏挽秋也纳闷了:“为什么?大伯娘,年哥儿你也看到了,论人品相貌,在乡下地方那就是个顶尖儿的。他家暂时虽穷些,可房子田地还在,也不至于就一贫如洗。而且时家婶子这个人虽刚强,却不是刁蛮难处的,将来大姐姐若能和年哥儿玉成……”
“不妥不妥。”闫氏打断苏挽秋的话:“你大姐姐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虽不至于说她是好吃懒做,但在家里也是娇养着的,下地只能给打个下手。她一时间被年哥儿迷了眼,全不知后面难处,三丫头我问你,你能想象她嫁到时家后,家里家外拿得起放得下的样子吗?”
苏挽秋想了想苏挽春的惫懒劲儿,也不得不承认闫氏说得有道理。因默默点头,心里却想道:大姐再怎么好吃懒做,将来也要嫁人的,除非嫁去大户人家做少奶奶,有下人伺候着,不然嫁去哪里,她还不得操持家务?从这一方面来说,时家反而是不错的选择。
正要将这番话说出来,就听闫氏又说道:“关键是吧,你大伯在县城已经相看好了人家,或许过两日就会派媒婆来提亲,那户人家的条件可是很不错的。”
“大伯相看好的人家?那能信吗?”
苏挽秋下意识第一反应就是怀疑苏义山,实在是这大伯在她心里就是一滩烂泥,毫无信誉可言。
闫氏有些尴尬,勉强笑道:“虽然你大伯平日里爱吹个牛,说话行事也不是那么稳重,但他对春儿还是疼爱的,不至于拿她的终身大事胡闹。”
“这倒是。”苏挽秋点点头:“那户人家究竟如何?大伯真的知道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