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根赶紧下车,用手轻轻的拍了拍那个小雪包。
表面上的雪随着蔡根的拍打掉落,里面露出了一个双手抱膝坐在地上的小姑娘。
七八岁的年纪,梳了两个小辫,瓜子脸,长睫毛,一看就是美人胚子,虽然年纪很小。
一身花棉袄,花棉裤,还背了一个小花包,没带手套和帽子。
此时还闭着眼睛,身上的雪掉了,也没有反应。
完了,这零下二三十度,在这冻一夜,好人也得凉啊。
你看看,这为了接自己,还冻死个人,蔡根心里有点难受,对着车里的电话喊,
“黄三太爷,你有病吧?咋能派个孩子来接我呢?这冻一夜不得冻死啊,你是不是老糊涂了?
天黑了不知道叫回家去啊?你也不出来找找,这么个小姑娘,你还有人性吗?”
蔡根越骂越生气,由于儿子蔡团团和小姑娘年龄相仿,不自觉的就有了共情。
黄三太爷被蔡根一串高语速给数落蒙了,多少年没有人敢这么跟自己说话了?
但是提到了没有人性,黄三太爷心里确实一阵欣慰,这蔡根没把自己当妖怪啊,这是当正常人来相处了,所以才能这样骂出口啊。
算了,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仗,骂两句就骂两句吧。
蔡根埋怨半天,突然想起来,对方的身份,再一想,不可能派个普通人来接自己啊,肯定都是他们一个系统的啊。
黄大仙能冻死吗?肯定不能啊,那自己发这算是什么火?
黄三太爷看蔡根突然不说话了,感觉他可能也是明白过来了,
“骂完了吗?骂完把胡小草叫醒,她是个懒姑娘,估计睡着了。”
胡小草,这是眼前小姑娘的名字吗?蔡根听话的去推了推胡小草,身体柔软,真的没有冻僵。
感觉到有人在推自己,胡小草睁开了眼睛,还用手揉了揉眼屎,抬头看了看蔡根,哇的一下就哭出来了,
“你咋才来呢,你咋骗人呢,说好的晚上到,
我等了你一天一宿,这天多冷你知道吗?
我差点被冻死你知道吗?
你咋这么不讲信用呢?
你小学老师没告诉你要做遵守时间的好孩子吗?
你中学老师没告诉你时间贵如油吗?
你高中老师没告诉你浪费时间等于浪费生命吗?
你大学老师,对了,你这么言而无信,一定没上过大学。”
蔡根一开始被说脸红了,但是慢慢的感觉,这胡小草的精神劲,肯定是刚睡醒啊。
你在这睡了一天一夜,然后谴责我迟到,占领道德制高点,一定不是小姑娘能做得出来的啊。
再根据这姑娘的姓氏,蔡根很容易联想到胡家的老仙们啊。
“行了,我知道错了,胡小草,你差多少一千岁?”
胡小草被蔡根问得一愣,不自觉的回答,
“我几十年前就过了一千岁了,咋地,我这么年轻吗?”
靠,又是一个千年以上的老家伙,在这装嫩。
蔡根一招手,回到了车里,冲着手机略微尴尬的说,
“黄三太爷,我错了,见面给你赔不是。
胡大妈,你赶紧上车吧,靠你带路呢。”
胡小草知道自己装嫩失败了,拍拍身上的雪,屁颠屁颠的上车了,和小孙一阵对视。
“你刚才看见我了,咋不停车呢?”
“我以为你冻死了呢,停车干啥?”
“你都看出我的本体了,还能以为我冻死了?”
“我以为你习惯装死尸,搞行为艺术呢。”
胡小草被小孙说没电了,正好看见前面的一个路口,赶紧说,
“阿姨,从这个口上去,去一辈子度假村,黄三太爷在那等着呢。”
一辈子度假村?这是有黑店倾向的名字啊,来这里住,就是一辈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