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柔颔首笑，转头与母亲说些衣裳、吃食等事来。
从大太太房里出来，便在回廊里碰到芮姨娘，身后婆子抱着谦哥儿，见了亦柔，众人齐齐矮了半截。
“姨娘这是要去哪儿？”
“大小姐，老太太派人传话来，让把谦哥儿抱过去看看。”芮香说着话，伸手从婆子手里将谦哥儿接过来，又给亦柔一福。
这是代谦哥儿行礼了，亦柔一笑，神色更为缓和。
“姨娘不必多礼。”随她说着话，谦哥儿眼神也直看向她，还咿咿呀呀笑着说话，也不知是在说些什么。
“哥儿长得不错。”随亦柔说话，玉晴等人便打赏乳娘婆子等人，众人都是心喜，又再向亦柔行礼。
“我也正要去老太太那里，便和姨娘一起吧。”
“那怎么敢，大小姐先行。”
亦柔也不再推让，当先迈出门去。
镜花山房里一壶茶正酽，亦柔就到了。
“这天气您为什么喝煮茶？”随着问话，纤手将茶壶提起，一冲而下，打起一个茶花。
于柏岩看女儿的目光带着欣赏，口中只道：“喝点苦茶好，补心。”
这话有些味道，亦柔莞尔。
“你二叔今天来了，”抿一口苦丁，煮得浓厚的味道直冲天灵盖，于首辅甩甩头，“把手上的人事交了出来，这块儿让谁接手？”
“我怎么知道？”亦柔才不上当，只管嗔道，“这些事自然是您一心独运的事。”
“我一心独运，”于柏岩转动手中的茶杯，“那我看着于川是个好苗子，想要问你拿来，你肯不肯？”
“于川手上牵着多少线，又背着票号的事，爹您若要提拔他，我自然只有为他高兴的，”亦柔字斟句酌，“只是这一时之间，替代他的人却难选。”
“他们怎么走呢？”于柏岩突然又问。
“再过几天，湖州老家祖坟有异象，自然有人掐指算过，需得嫡系镇守，爹您是走不开的，只得辛苦二叔了。”度父亲神色，她又小声道，“蜀地毕竟是个根基退步，倒要把稳些才好。”
见于柏岩面露疑惑，想到二叔人事已交，她趋近说了一些话，声音更小了，连守在门口的于良，也听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