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实不知这话从何说起,外祖母若是操心,也该是舅舅家中的大表哥二表哥三表哥先结亲才是。”
刘氏一噎,索性道:“你眼下出息了,拉拔拉拔他们有何不可?那学里不管如何,有大伯在,总有你一份前程的,你有了前程,娶了表妹,你舅舅家不自然就兴盛起来了。”
永路看着眼前糊涂的亲娘,实不知如何说才好,想想还是忍气道:“孩儿自然知道好好进学,不堕于家声名,不令大伯为难。至于舅舅他们,若孩儿有一天能有出息,帮衬自然也是应当应份的事。但婚姻大事,孩儿自己自然不敢多言,只盼母亲也慎重一些。”
“慎重一些?何为慎重一些?”刘氏急了,站起身来道,“不过出去读了几年书,你便忘了娘跟你说的,外祖家是如何艰难,又对咱们娘俩儿是何等牵挂。如今你不过略有出息,便这样忘本了吗?”
“孩儿没有忘本,”见母亲站起身来,于永路自然也站起身来回话,“可孩儿的本,是在于家,不是刘家,”想想又道,“这些年,舅舅也着实牵挂,我还未去书院时,常托镖局的人上门来看望我们,每次母亲都会把手里的银钱全交出去,院子里添菜少了,我便借口问学去大哥、二哥院子里用饭,我去了书院,说起来离湖州不近,但舅舅也是要派人前来探望的,书院的人见了都知道,都笑我说,路少爷,银子准备好了吗,湖州人又来了呢。”
刘氏面上一红,不过略停一瞬又道:“一大家子人呢,又没别的产出,那日子你不知道,娘是经历过的,也只能想这样的法子,才能略好过一些。”
“是吗?我看不见得吧,”想到在湖州两个哥哥还要接济自己的日子,于永路心中有些窝火,“两个表妹的吃穿用度,看起来比莲妹妹还要精致。”
“那都是我着意添的,我是想着你两个妹妹,巴巴的从湖州来,不能令府中人看轻了去。”刘氏连忙解释,实际哥哥叫人去书院向永路拿钱的事,她也不知,只待下来问问两个侄女,故而此时有些个心虚。
但她略一忖度,又怪起别人来:“不是有两房人跟着去书院附近赁了屋子打理事务吗,怎能看着你如此操劳?”说着又恨声道:“别看说是一府的少爷,对着我们,就是没那么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