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吴夺应答,李天风便接了一句,“王琦当时未必主动去仿乾隆,要知道,这件笔筒是二次烧制。”
粉彩是釉上彩,既然上了粉彩,那必须低温二次烧制。
也就是说, 在绘制四爱图粉彩画片之前,这件木纹釉方笔筒,它得先出来。除了开光部分的四处粉彩画片,二次烧制前,别的地方就已经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底款是青花篆书,青花是釉下彩, 第一次烧制也已烧成了。
那么王琦究竟是本来就想高仿这么一件笔筒,还是只被动负责画了粉彩四爱图,这就不好说了。
王琦当年是如何参与的整个过程, 这一点吴夺也没听到。他只能确定粉彩四爱图是王琦所画。
而这个木纹釉笔筒,从胎釉到做工,大抵也能看出应该是原先御窑厂的老师傅做的。
这里头有个可能就是,有人出钱,请师傅做了笔筒,开光留白;然后又请王琦画了粉彩四爱图画片;这个过程是这个人出钱,不同步骤不同人做,最后他收走最后的成品。
其实,就算不能确定是王琦作画,这件民国仿乾隆木纹釉开光粉彩四爱图笔筒,从整体水准来看,三十六万八千五,最起码不能说亏。
如果能确定王琦所画四爱图,那肯定就是个漏儿了。
只不过,这和王琦落款的作品不一样,没有明确的证据。
吴夺说是个漏儿,但冯青树多少还有点儿犹疑。
“冯老师, 这笔筒你买了, 是要自己玩,还是有出手的打算?”此时,吴夺问了一句。
“怎么说呢,其实我拍的时候有点儿冲动,主要是想借鉴下,做一种木笔筒,用海黄或者紫檀做笔筒,然后镶嵌四块玉板或者四块瓷板,算是设计个新产品吧。”冯青树解释道,“或许,过一阵也可能倒手。”
吴夺接口,“如果想倒手,这个价儿短期内可能就不容易卖到。如果自己收藏,确实是个漏儿,而且也是值得研究的一件东西。”
李天风此时开了口,“小吴啊,你今天又让我刮目相看了, 刚才我又努力回忆和比对了一番, 确实应该就是王琦!”
吴夺闻言,心说自己若不是听到了, 断没有李天风这样的眼力;看似李天风比自己迟了,但这样便能认定,鉴宝天字号真真名不虚传。
而冯青树听了李天风的话,“那我就留下了。本以为要么是仿品,要么是真品,结果还出了个有意思的研究品。”
“没事儿,老冯你啥时候不想留了,匀给我就行。”李天风笑道。
“李先生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太可能出了。”
“你呀!”
“得,今儿就把事儿办了吧!”冯青树接着说道,“小吴,我现在就跟你去取那件案上案,然后送到我的四合院。晚上我请你们吃饭,明天就帮你拆,如何?”
“看您的时间冯老师,不用这么着急啊。”吴夺连忙说道。
“没事儿,今儿高兴。”冯青树看着吴夺,“小吴啊,以后咱们应该就是燕京古玩城的邻居了,别客气。”
“对,小吴你就听老冯的。”李天风跟着说道。
······
将案上案送到冯青树的四合院之后,当晚三人一起吃饭,聊得不错。
最令冯青树惊讶的是,吴夺对于古玩品类,好像什么都懂,就连他最擅长的木器,吴夺和他聊起来也毫不见低。
饭后冯青树接着酒劲儿有点儿兴奋,拉着吴夺又再次去了他的四合院。这是个三进的院子,最后一进院的房子里,陈设着很多古典家具。
李天风以前来过不止一次,但是这一次还是继续跟着了。
当然,冯青树虽然喝了酒,虽然有点儿兴奋,但若是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