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爷说到这里叹了口气,“也幸亏这张拓片留住了,不然我可能就不会如此了解这块玉璧,现在也对不上喽!”
“嗐!”吴夺笑道,“这下子,算是物归原主了。”
“没想到这玉璧居然一直在瓷都,我找来找去,原来灯下黑。”斐爷接着问吴夺,“你花了多少?”
“还是那句话,什么钱不钱的,留下便是。斐爷,您能收回这玉璧,我也很高兴。对我来说,只是一件藏品,但对您来说,却是很有意义的传承之物啊!”
吴夺略略一顿,“真是没想到,我们来了瓷都,逛春节后第一个鬼市,收了两件东西,居然都和斐爷由很深的渊源,缘分啊!”
斐爷忽而哈哈大笑,“那我就不提钱了,咱们合作的事儿,定下来吧!”
吴夺和罗宇泽都没想到斐爷一下子转到了这茬上,不由都微微一怔。
“斐爷,我虽然很希望跟您合作,但是这种事儿,勉强不得,不能因为一时惊喜就乘兴应承,毕竟这是长期发展的大事情。”吴夺很诚恳地说道。
“一战的导火索,是萨拉热窝暗杀事件,但导致一战的根本原因,肯定不是一次偶然的事件。”斐爷面露微笑,“我看好你,也看好合作的前景,这才是根本原因。至于惊喜嘛,肯定有作用,因为合作,也讲究缘分!”
罗宇泽啪啪鼓掌,“我算是发现了,在任何一个行业能干到金字塔尖儿的人,都有很高的哲学思维。”
“小罗啊,我都答应合作了,你这就成了马后屁。”
“这绝不是拍马屁,我佩服您的眼光和思维,和吴夺合作,错不了!”
“不过”斐爷说着,又站起身来,“合作归合作,玉璧也不能白要!给钱太见外了,看来我又得送给吴夺一件东西了。”
“哎?斐爷,这使不得!”吴夺也跟着站起来,做阻拦状。
“也不仅仅是因为回馈你,俗话说,宝刀赠英雄。有些东西它也认人。”斐爷说着,便又走了出去。
斐爷这次拿回来的,是一个木盒。
这个木盒档次很高,是海黄油梨所制,虽然不算很大,但是木料上乘,做工精细。
小小的木盒也是全榫卯结构,抽拉盖。
只是看起来年份不算很老,很可能是斐爷为了盒中的东西定制的。
罗宇泽一看这盒子,就有点儿激动,能用这么高档次的盒子,里面的东西必定不一般。
不过这海黄木盒不太大,里头必不是大件的东西了。
“来来来,先一起欣赏欣赏。”斐爷打开了木盒。
从里面拿出来的,是一件笔筒。
笔筒高约十厘米左右,口径约八厘米左右。
底部有三足,借用筒壁而做,微微外撇;这和同样微微外撇的口沿形成了对应。
这是一件粉彩器,但是用色比较淡雅。
画片是鹿鹤同春,有草有松,松下双鹿,一仰头一俯首;枝头双鹤,一动一静。
鹿鹤同春,也有天下同春的寓意。鹿借“陆”,鹤借“合”,六合乃天地和四方;六合同春即为天下同春,万物欣欣向荣。在画片的留白处,还有墨彩落款:
沈阳唐英!
墨彩落款下方,还有两方红彩篆印,一方一字。
“榷”,“陶”。
笔筒内壁施松石釉,足底还有青花六字篆书款:大清乾隆年制。
“唐英制作并落款的乾隆官窑!”罗宇泽不由叫道,“这种‘双款’的真品,可不多见啊!”
“岂止是不多见。”斐爷面露得意之色,“但我有两件笔筒,都是唐窑真品,也都是粉彩;另一件比这个大点儿,画片是五老观画,我更喜欢一些。”
唐英的号比较多,什么榷陶使者、蜗寄老人、陶成居士、沐斋居士、隽公、叔子······
而这笔筒上的落款,直接用了沈阳唐英,是祖籍+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