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很显然这不是破损又修过的,看釉和彩的情况,能看出就是故意做成这个样子。
老者问摊主:“这应该是外销瓷吧?干嘛做成这样?”
摊主还没应声,另一个摊边的留着小胡子的中年男子插了嘴:“老爷子,这是外国人喝汤的盘子,缺了一块,正好把嘴对上去。”
吴夺哑然失笑,就此停步,在边上点了一支烟,顺带听他们聊了一会儿。
老者虽然不明白这盘子的缺口,但人看起来却也不糊涂,“喝汤?这盘子它不适合喝汤啊,太浅太平了!要是喝汤,这个缺口比嘴可大多了,两边不漏汤了么?”
中年男子愣了愣,可能他就是随口一说,结果现在没法接了,摆摆手,“您慢慢看,我去别处溜达一下。”
摊主笑起来,“老爷子,这是外销瓷没错儿,大概是乾隆晚期的东西,不过肯定不是喝汤的啊!”
摊主估摸着也就三十来岁,年纪不算大,一张娃娃脸更显得年轻,一笑眼睛就眯成了月牙儿。
“那这是干什么的?”
“这是剃须盘,修胡子刮胡子用的。这件盘子是销往欧洲的,那边的人胡子重。这个缺口啊,就是卡在下巴下面脖子上,掉下来的胡子都落到盘子里,好收拾。再说了,刮胡子的时候,看着盘子上的画片,也赏心悦目不是?”
老者听了,“哎哟,你这小伙子,不错不错。这个剃须盘最低多少钱?”
老者最后以一个合适的价格买走了这个剃须盘。
而吴夺听了摊主和老者的交流,同时看他的卖价也不虚,对摊主的好感陡生,便就蹲下身来,仔细看起他摊子上的东西来。
这个摊子上,一半是瓷器,一半是大杂烩。
“兄弟,喜欢什么看好了自己上手,别客气。”摊主顺嘴招呼了一句。
吴夺点点头,先扫了扫瓷器,以晚清民国居多,几乎没有老过刚才那件外销瓷剃须盘的。
不过,有一只民国仿的成化斗彩鸡缸杯,仿得还不错。最起码形制和胎釉彩料的基本路子对了。
吴夺不由拿了起来,翻底,底款写得也还成。
吴夺看的时候,旁边也来了一个人,半蹲着把手扶在膝盖上,盯着吴夺手上的东西。
对这路东西,吴夺也就是碰上了上手看看,强化对一些仿品的认识,眼睛余光瞅到旁边有人“虎视眈眈”,便就冲旁边那人笑了笑,顺手将鸡缸杯放下,“您来。”
“谢了!”那人点点头,旋即便抄到了手上,一边看,一边和摊主交流起来。
这娃娃脸摊主挺能说,也挺会说,交流的时候,把前几年拍了2.8亿多那只鸡缸杯的来龙去脉还给捋了一遍。
当时是1949年,著名的古董商收藏家仇焱之捡的漏儿。仇焱之名气很大,在瓷器上的眼力确实也很高,他当时捡漏这只鸡缸杯,只花了一千港币。
到了1980年,这只鸡缸杯上拍,拍出了五百多万港币。而到了前几年,这只鸡缸杯再度上拍的时候,最后就到了2.8亿多了。
两人还讨论了一会儿,逛摊的说:“其实要是对比1980年的拍价,那只鸡缸杯还真没涨多少,1980年五百万的价值、五百万的购买力,对比现在,本来也不得翻个几十倍啊?”
只有真正想买的,才会和摊主掰扯半天。当然,他也不会当作成化本朝的真品买。
他俩聊他俩的,吴夺继续看,瓷器没啥看头了,就再看看另一半的大杂烩。
那个逛摊的乐呵呵地买了民国仿的鸡缸杯走了,吴夺也把另一半看完了。
很遗憾,还是没有什么值得入手的东西。
本来有一件明仿汉的白玉工字佩不错,玉质好,工也到位,可惜从上到下有一道贯穿绺,伤得实在是太狠了。
古玩有伤残,不是不能收。只是这件工字佩吴夺真怕把玩的时候一不留神就成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