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松烟墨的墨性,再磨就快多了。
拓墨并不是只拓一层,所以吴大志需要继续备墨。
终于拓完了,两人又仔细检查了一遍。
“是不是将干未干的时候揭最好啊?”吴夺此时插嘴问了一句。
“青铜器最好七分干,再等一会儿就好。”权浩然回答。
吴夺也点了一支烟,等着。
拓片终于揭了下来。看权浩然揭拓的手法简直是一种享受,实际上很慢很柔,但整个过程却又不觉得时间过得很慢。
一张清晰的拓片被平铺到了早就准备好的长木板上。
吴夺上前一看,真漂亮!这张拓片完全可以装裱起来挂着。
“不理想。”吴大志却先后指了指其中三处地方,“这里,墨淡了;这里,洇重了;关键是这里,两处线条中间的几个点,有一处给连上了。”
权浩然点点头,“嗯,再来。”
“第一遍就这么好,看来不用十遍八遍的,第二遍就有可能成。”吴大志点点头。
吴夺心,怪不得让买这么多纸墨,原来他们根本没想一次就能成。
又拓了一遍,这一次吴大志没有找出细节上的毛病。但是两人却都觉得整体墨色偏淡,看着感觉上还是不到位。
于是,又拓了第三遍。
这一次,两人终于都满意了。
固定,阴干。
吴夺先帮着把剩余的纸墨收拾好,吴大志又吩咐他把两张作废的拓片烧掉。
这时候,已经中午了,吴夺也不好意思让两个刚忙乎了一上午的长辈张罗饭,于是便去厨房做饭去了,心等吃完再去好好听听吧。
家里有馒头,一热即可。
吴夺又炒了四个菜,一个西红柿炒鸡蛋,一个肉丝炒蒜薹,一个肉沫豆腐,一个红烧肉。
“小吴,你这手艺也不赖啊!”权浩然一边吃一边夸。
“你别瞎夸他,比你的手艺可差远了。”吴大志接口。
吴夺哈哈大笑,“权叔,我爷爷嘴可刁,不过你这国二的水平,他肯定是挑不出毛病来的。”
拓片既成,吴大志和权浩然都轻松了很多。
吃得差不多了,吴大志放下筷子,喝了一口茶,看了一眼吴夺,缓缓开口:
“臭小子,之所以要拓片,除了便于观察,是因为我们在参研之后有所怀疑,这唐仿青州鼎上的山川河流纹饰,是不是和失传的地理图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