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仔细看了看,吴夺明白了。
这是紫砂胎啊!
吴夺对于紫砂的研究,这段时间以来,那可是精进不少。
原来,这大瓶是宜钧釉!
宜钧釉,是宜兴仿的钧釉,明清时期就已经比较兴盛了;宜兴是紫砂之乡,以紫砂做胎,烧造钧釉。
所以,严格来,这件宜钧釉大瓶不能算瓷器,因为不是瓷胎,是紫砂胎;应该属于比较特殊的釉陶器。
还真让罗宇泽中了,这就是民国时期的宜钧釉,而且是一件失败。
宜钧釉的釉色是以蓝釉为主,但精蓝釉是光鲜亮丽的,有人曾形容“艳若蝴蝶”。而且宜钧釉的窑变,多为点点红星或者呈现优美的流动水纹。
但是这一件大瓶,釉色厚重暗沉,窑变色也只有不规则的红黄色。
就艺术来,确实是失败了。
不过呢,这大瓶只是釉色烧得失败,从紫砂胎土、釉面质感、整体造型上来,并没有出现大问题。
也不能难看,但入不了专业人士的法眼;器型够大,造型不错,特别是两只象耳,还比较精致。做家用器物,那肯定足够了。
只是,吴夺和罗宇泽肯定是不会收的。
吴夺低声对罗宇泽了几句,罗宇泽失望之余转而问了一句,“你把那翘头案收了?”
吴夺点点头,“回头细。”
这时候,赵赟还在鞋盒里翻来翻去呢。吴夺和罗宇泽也便凑上去了。
这俩鞋盒里,塞得东西还真不少,有老怀表,有铜钱,有小玉件,小木件,等等。看得出来,这些东西想必是孩子姥爷挑过的,起码都像个样子。
同时,这些东西也是被上次来的人挑过的。剩下的,古玩价值看起来都不算很高。
他俩上前,看了没有多久,赵赟已经全部过完一遍了。
赵赟放下最后一件东西,冲正在看一件东西的吴夺翻翻眼皮,“吴哥你看,被人挑过的还能有好么?最好的就是几个清末的小花片,还都不白,青乎乎的。”
罗宇泽却嘿嘿两声,“你眼力不够,我们再看看。”
“要顶级好东西,或许我眼力不够。但这差东西啊,根本就不用费劲。”赵赟着,拿起了一块岫玉牌子,“你看看,这浮雕的虎啸山林,老虎都给雕成猫了。”
“铜钱你也都看了?”罗宇泽指了指整齐码放在鞋盒一角的铜钱。
“这就是我看完了给码好的,原来散在俩鞋盒里呢。”赵赟太胖,蹲得难受,着站起身来,“全是乾隆,你自己看。”
罗宇泽还真的一个个看起来,而且他看得很快,因为这些乾隆通宝确实很普通,没有一枚的价值能超过五十块的。
“怎么样?我的没错?”赵赟皱了皱鼻子,“你们看的瓷器,也全都挂了?白跑一趟。”
赵赟一边,还一边看了看已经走出去的同桌。得,这下连一百块都省了。
“起码那张翘头案我收了。”一直在看东西没有作声吴夺,终于微笑开口,“小伙儿,不要这么急嘛。玩古,要沉下心来;比如这件东西,你仔细看过么?”
吴夺手上拿的,也是他过来之后一直看的。
一枚通体黝黑的印章。
这印章高约五六厘米,正方形底,边长在三厘米左右,上有桥钮;同时,印章的上半部分配合桥钮,比较圆润;整体上圆下方,造型虽然简单,却有一种别样的美感。
再看,还有点儿像一个艺术化的秤砣。
“看了,煤精的东西?材料就不行,名人谁用这个做印啊?”赵赟应道。
“你小子,浮皮潦草,煤精的东西会这么轻么?而且煤精能做印章么?”
煤精也叫煤玉,就是煤炭的伴生矿石,本质是有机矿石,所以重量比一般的石头轻多了,硬度不高,相对也比较脆,做印章确实不合适。
赵赟一听,扭头看了看门外的同桌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