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夺点点头,“以此类推,有些出现在市面上的东西,看似是首次,说不定是藏家一直捂着。”
“也有的,是藏家没有认识到真正价值,无意间卖出的,辗转之后才被发现。”宁霜忽而看了看吴夺,“别说啊,你的运气真不错,我以前逛潘家园,哪捡过这么大的漏儿啊!”
“这不光是我一个人的作用,这是琴瑟和鸣的结果。”
“就你会说。”接着,宁霜便去将这块豹房铜牌从从溶液中取出,擦干之后,又用软毛刷细细刷了一遍。
现在,这块紫铜质地、铸工精美、包浆润泽的豹房铜牌,和地摊上那块脏乎乎的东西,简直判若云泥!
当然,若不是脏成那样,可能也轮不到宁霜捡漏了。再就是铜牌这东西,历朝历代都有很多,不知道豹房铜牌的,确实也很难去特别注意。
两人又把雍正斗彩竹报平安笔筒、越窑秘色瓷钵式洗摆在了桌上,一起欣赏了一番。
赏玩好的东西,时间总会过得特别快。这一点吴夺深有体会,即便不是古玩好物,就算弄到一对绝配的核桃,一边清理一边盘刷,溜溜的半天就过去了。
不知不觉天擦黑了,两人也没再出门,吴夺又当了一次大厨。不过这次简单,就是用肉丁炸了个酱,切了点儿黄瓜丝之类的菜码,吃了个炸酱面。
还是不能留宿。
约好第二天去逛琉璃厂之后,吴夺又回到了酒店。
第二天上午8点半,两人到了琉璃厂。
琉璃厂的名字是从元代来的,当年在这里建窑厂烧琉璃。
琉璃厂在乾隆朝之后逐渐成了文玩古董的街市,从历史沉淀上来看,潘家园肯定是没法儿比的。
琉璃厂有两条街,东街西街,中间被南北走向的南新华街隔开。不远就是前门和大栅栏,位置肯定是很好的。
琉璃厂的街上,有很多著名的老店,比如荣宝斋。还有很多不知名的小店,店前也有支棱出桌来摆点儿东西的。
但不管大店小店,想捡漏都很难。特别是如今这年头儿。
吴夺和宁霜也没抱什么捡漏的心思,有点儿怡然自得。
因为是周日,街上不光有玩家藏家,还有很多来旅游的,随便逛着玩儿。
有一种店很受游客欢迎,就是卖印石、刻印章的店。
吴夺心血来潮,站在一家售卖印石兼带刻章的店前,说不如刻个鉴赏收藏章。
宁霜反对,“你也是手里一把好东西的人了,刻制鉴赏收藏章,最好想办法找个好师傅、甚至名家。”
“你是说人家店里的篆刻师傅功力不行了?”
“他家师傅的功力我肯定不知道,我只是提醒一下,不要这么随意嘛。”
“好吧。”吴夺点点头,却又道,“进去看看印石行吧。”
“行。”宁霜笑了笑。
两人进了店,一个顾客正在柜台前挑选印石,吴夺上眼瞧,嘿,这不是刘钢炮老爷子嘛!
刘钢炮此时也听到动静回头,“哎?小伙子,缘分哪!”
“刘老爷子,您还喜欢收藏印石啊?”吴夺说着,也冲柜台后的店老板点点头。店老板是个中年人,很沉稳的样子,回以微笑。
“我还有一大爱好,那就是篆刻!”刘钢炮笑道,“今天来买点儿印石。”
吴夺低头看了看他摆到最前面的两块,“寿山白芙蓉,青田封门冻,这两块都不错啊!”
“差矣差矣!”刘钢炮摆手,“这块封门青,还称不上真正的‘冻’,而且色也不行,偏深了。”
店老板一听接了话,“老爷子,刚才您就说了。可要是按照您的要求,那得是极品的封门青,现在打着灯笼也难找啊!”
“这话不假!”刘钢炮微微叹气,“我买过的最好的一块封门青,是在黄山附近的一个小镇偶然所得;还是老印章,可惜印文是臆造的,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