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你联系一下你爷爷,他应该还记得我的。”
吴夺想了想,拿起手机走到一边拨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又放下,“沈先生,关机了,可能太早还没起床,他喜欢看星星,经常睡得晚。有时候中午才起床呢,有时候起床也不一定立即开手机。这样,回头我联系上了,再联系您。”
吴夺这是撒了个谎,因为他不确定老财主的意思,还是事后私下先问一问为好。
“看星星?是夜观天象吧?”沈运舟笑笑,“他上学的时候,就对星象和风水感兴趣,而且喜欢和考古结合。”
宁霜在一旁一直没说话。这里头,沈运舟知道从前,吴夺知道现在,而宁霜不过是见过吴大志一面而已。
吴夺点点头,“我爷爷从来没给说过,他居然是燕京大学的学生。”
“你太年轻,或许他不愿在你面前提及那段特殊的历史。”
沈运舟叹了口气,自顾说道,“学校停课后,我留在了燕京,等着学校复课。后来经远房亲戚介绍,到了一家南纸店工作,恰好遇上一位老师傅,跟着学了装裱,这一干就是十年。1977年,国家恢复高考,但是我错过了机会;准备1978年再考。等到了1978年,我发现,研究生也恢复招生考试了,想想自己都快三十了,就干脆直接考了研究生······”
吴夺和宁霜都没有打断,就这么听他说。
不过,沈运舟也没说太多,摆摆手停了,“人老了,总爱回忆过往。先这样吧。回头小吴你联系上了你爷爷,别忘了告诉我。”
吴夺点了点头。
因为中间出了这档子事儿,吴夺一直有些心不在焉。
直到时间到了,要去揭开装裱了,才勉强稳住了心神。
沈运舟这次直接带着他俩进入了里间,先是捞出卷轴,控了控水分。
而后,将卷轴再度平铺到长桌上,这个过程吴夺还搭了把手。
沈云州先将卷轴正面朝上,揭下了带有书法的宣纸,挂在了水池上方晾起来,而后才重点处理剩下的两层绫子。
一头卷轴固定,另一头卷轴直接被剪断,而后沈云州拿起一根细长的竹针,一片边缘磨得极薄的竹片,很快便从一角将两层绫子分出了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