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夺出了办公室,走到便利店门口,正好碰上魏风往里走,“哎?你怎么出来了?”
“有话给你说。”吴夺拉着他走远,“那面圆镜不用收了。”
“啊?我刚给胡总打完电话,胡总说,尽量讲价,讲到多少算多少,拿下吧。胡总还说,飞天这种纹饰,虽然在唐代壁画和其他器物上比较多,但是铜镜上很少见。”
吴夺心说,再少见也有个市场行情啊!胡允德怕是不想听到什么闲话,说大雅斋本来有机会拿下一整套,结果却生生拆了只买“一半”。
吴夺心里想的自不会多说,而是直截了当,“那圆镜真是‘爬山头’!”
“什么?”魏风眼睛一瞪,“你确定?”
“你可以自己再确定一遍,我告诉你位置在哪里,怎么看······”吴夺接着就具体介绍了一下。
魏风也是根老油条了,吴夺刚说完,他也就明白了,低声骂道,“卧槽!我真是小瞧这孩子了!一鱼两吃,原来是为了掩人耳目,一半好鱼物美价廉,一半臭鱼加了十八味佐料!怪不得他说可以让价,我当时还道他就是玩虚的呢!”
“好了,别说这么多了,赶紧回去看了说清楚吧!”吴夺顺手将包塞还到了魏风手里。
“嘿嘿!”魏风点点头,随后便拎着包大步走进了便利店。
重新在办公室坐下,魏风按照吴夺说的一番操作,虽然费时略长,但终于也确定了问题所在。
“单老板,你刚才说可以让价?”魏风看完之后,伸了个懒腰,淡定自如地点了一支烟,仰头四十五度角吐了个烟圈。
吴夺一看,心说魏风这是要出一口恶气了,其实没必要,直接说清楚就好。但吴夺当面又不好多嘴,只好轻咳两声。
魏风却好似浑然无觉。
“对,这不是免得你说我一鱼两吃么?”单老板见魏风回来又用放大镜和手电看了看一遍,略感不妙,但却又不能平息侥幸心理,而且已然连环布局,也不能说撤就撤了。
“我早就说了你不是一鱼两吃。”魏风冲他抬抬下巴,“那你说,最低能让到多少?”
“还是你来一口吧,我听着。”单老板应道。
魏风伸出了两个手指头。
单老板先入为主,心头一喜。
若是两百万,加上之前单卖菱花镜的九十九万,加起来差不多就是一套伏兽钮子母飞天镜的行价,如果这样成交,那也算达到目的了。
但他嘴上肯定还得再争取一下,“魏经理啊,我说三百万,你直接给我砍掉一百万,实在是太多了!这么着,我也是个痛快人,我给你取个中,两百五十万不太好听,两百四十九万,够意思了吧?”
“什么?”魏风摁灭了烟头,“我这不是两百万,而是两百块!”
实际上,这面圆镜不要说修复过了,就是裂成两半直接卖,它也不可能只值两百块。魏风这是存心要挑弄他。
单老板懵了,“两百块?我没听错把?”
“单儿,我比你大几岁,我都不耳背,你咋还耳背了呢?”魏风此时也不叫单老板了,直接改叫“单儿”了,“两百块,还不是大雅斋收,是我收着玩儿。”
“魏经理,不带这么开玩笑的。”单老板面色变冷了。
魏风此时却很温和地笑了,“我要说这镜子是爬山头的货,算不算开玩笑呢?”
单老板也不是个善茬,他立即拿起圆镜,放进锦盒收好,硬声道,“我眼拙,看不出来!既然好心当了驴肝肺,那就不送了!”
魏风却又一脸得意地说道,“你猜,我是不是其实没看出来、故意诈你呢?”
说罢,扬长而去。吴夺便也跟着走了,也没跟单老板打招呼,这时候说啥都可能被误会。
魏风开车上路之后,主动开了口,“小吴啊,不是我那啥,只是恶气不出,对身体健康不利。到了我这个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