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胡允德微皱的眉头忽而舒展开来,对吴夺说道,“小吴,这是你正式入职之后第一次出‘外勤’,你来拿主意如何?”
若不是前头已经让两拨人来看了东西,今天方寸行又把话说死了,两人是可以先行告辞探讨一番再定夺的。
但是现在不行了,不现场拿主意,这买卖就黄了。
看得出来,胡允德同样不看好小罐;对大碗呢,也不算看好,但却不能一下子否了,只是犹疑。因为他看小罐的时间短,看大碗的时间长,看完之后的表情也不一样。
关键时刻不能扭捏,吴夺直接问向方寸行,“方老师,这两件东西,我们只收一件行么?”
方寸行稍稍一怔,“行啊。”
顿了顿接着又道,“不过,价钱方面,那可就不一样了。”
“请您说说。”
“如果两件一起,那就五百万,如果只收大碗,三百万。”
“方老师,不是我想讲价啊,这差得有点儿多。”吴夺应道,“您看,我们不就是图便宜才要一只不带款儿的碗么?要我说,两件五百万的话,只收小罐可以比均价高;要是只收大碗,至多两百万就可以了吧?”
“小吴啊,你这算法是没错儿。但是,具体价格我是这样的,两件一起五百万,单收大碗三百万,单收小罐是四百万!”
吴夺差点儿没被噎着。好家伙,两件一起收你给便宜两百万,这是多想一了百了啊?好歹也是个画家,艺术品它又不怕坏,还能升值······
“方老师,你看胡总也说了,我是第一天入职,他又放权给我,再让一让吧。”
“艺术品哪能这么讲价?”方寸行这时候倒是强调艺术品了,“不行就算了吧。”
说完,他看了看胡允德。
胡允德却看了看吴夺,“真——想收?”
吴夺自然能听明白这拖音的意思,“肯定是真的啊。”
“要不我们还是下次再合作吧。”方寸行仿佛已经不耐烦了了,站起身来,手微微抬起。
“好!”胡允德一槌定音,“三百万就三百万吧!这都麻烦了三次方老师了,方老师器无二价,那么我们就照着这个收了。”
方寸行笑了笑,“胡总,这确定是你的意思?前头我已经说了······”
“放心吧,没有拉抽屉的事儿,我们都有合同呢,方老师你先看看。”胡允德说着,从包里拿出了一份制式合同,又拿出了卡尺台秤等小工具。
忙乎一番之后,货款两清。
方寸行似乎也挺满意,因为签合同的时候,他顺嘴说,正好两件一起上拍也麻烦,分头出也不错。
两人就此告辞。
开车上路之后,胡允德直接问道,“你能确定是宣德?”
“宣德官窑!”吴夺语声铿锵。
“釉质和工艺没问题,可是胎体偏粗,暗刻龙纹也有点儿走形。”
“胎体厚重是为了防止烧爆,烧成后偏粗没办法;龙纹不是走形,是因为生胚刻花,烧成后略有变化,同时,因为胎和釉膨胀系数不一致,也会加重走形的感觉。没有流釉裂釉,吹釉工艺一流,整个碗形流畅大气,断然是宣德官窑无疑!”
吴夺说完之后,蓦地发现,自己的水平好像变高了!
虽然也倚仗了听到的内容,但却已经和自己的所见所想结合得非常之好!
胡允德频频点头,“厉害啊小吴。如此确定的话,三百万,还是个漏儿了!”
早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就曾经有一只宣德雪花蓝大碗,拍出了三百多万的价儿。
这是将近四十年前!
当然,那一只大碗,从民国到现在传承有序,历经名人之手,而且还带着大明宣德年制的款儿,是任何同类雪花蓝大碗不能比拟的。
但是,还有别的参照。还有一只不带官窑款的宣德雪花蓝大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