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逛摊的时间,忙的就是看东西。”关知鱼顺手指了指吴夺手里的大钱,“看好了?”
“看好了,不过还没问价。”吴夺应道。
“不耽误你,你先问。”关知鱼恪守行规,不过却也不走,只是稍微挪了挪,随意低头看着摊子上的东西。
吴夺一看,也没再和他客套,便问向摊主,“什么价儿?”
摊主立即应道,“七万。”
“刚才那位就是嫌这个价儿太高?”
其实摊主报价之前,吴夺也能想个差不多,因为走了的那个男子说过,摊主报的价格都能买一枚好版好品的咸丰重宝了。
“对,这东西吧,我也不评价,自己看。但是价格,就是一口价了。”摊主很干脆,“谁来都一样。”
吴夺想了想,“老板我多句嘴,你没去鉴定评级过么?”
“你说呢?”摊主又笑得没了眼睛。
吴夺心道,这种东西,送到鉴定评级机构也没用,因为鉴定师也未必见过真品。
而且,雕母和铸钱不同,同一种古钱的雕母,每一个都不会一样,因为它是手工雕的。当然,所谓不一样,是细微的差别。但高仿和真品,不也是细微的差别么?
所以,即便送到鉴定评级机构,也不会给你下结论。
吴夺却不一样,他已经知道了这枚“雕母”的确切年份。
虽然算不上真品,但是却很特殊,七万的价格,值得拿下,也值得以后研究。
“便宜一万行么?”吴夺笑道。
“我说了不讲价的,真的。”
吴夺便又加了五千,六万五,摊主摇头。
吴夺而后又加到六万八,摊主有些不耐烦了,吴夺最后才应了七万的价儿。
其实,吴夺早就知道讲不下来。为什么这么干,你们懂的。
货款两清之后,关知鱼才对吴夺说道,“小吴,借一步说话?”
他这么说,吴夺也不好拒绝,点点头,和他到了数米外的墙边。王巍没跟过去。
宁霜也是在另一个摊子前远远看着。
“你买下的东西,我也看中了。”关知鱼开门见山,“可惜我来晚了一步。能割爱么?”
“关老爷子,倒不是不能,不过······”
“有话直说。”
“不过,这是个大漏儿!我要再倒手,可不是和摊主交易的价儿了!”
“这东西,并不是宝泉局的真品雕母。”关知鱼淡然应道,“我这一把年纪了,不会欺负你一个后辈。”
“我知道。”
“你知道?”
“虽不是真品,但时间上恐怕差不了几年。”吴夺压低了声音。
“什么?你怎么看出来的?”关知鱼的声音却陡然提高,而后似又觉得失态,摆了摆手,“既然差不了几年,又怎么可能看出来?”
“那您为什么要收呢?”吴夺没压着,直接反问。
关知鱼轻叹一声,“这样吧,今天下午,我们约个时间,面谈如何?”
“好。”吴夺点点头,“您是前辈,我听您的。”
关知鱼随后招了招手,王巍上前,吴夺和他互留了手机号码。
“那我继续逛逛,你忙你的。”关知鱼伸出手来。
“关老爷子再见。”吴夺和他握了握手。他的手非常干燥,而且几乎没肉,很硬。
关知鱼和王巍往西走了,他们应该是从东头开始逛,刚进地摊区,和吴夺恰恰相反。
关知鱼走后,吴夺便走到了宁霜身边,两人旋即走出了地摊区。
“这位老先生是?”宁霜问。
“我也是刚认识,燕京来的,关知鱼老爷子。”
“他就是关知鱼啊?!”宁霜接口,“我听说过他的名字,不过没见过本人。在民间挺出名的!”
“嗯,他来找章老办点儿事儿,那天我恰好也在大雅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