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取了上次的经验教训,吴夺这次不打算出头了。
而且拿掉遮挡的黑色纸片之后,一切将会明了。
现场果然不乏高手,有人能认出是石涛。
特别是静远画轩的老板卢远方,侃侃而谈,细及笔法;他认出石涛的同时也猜出,另一幅极有可能是张大千的仿作。
当然,他猜出是张大千的仿作,就和吴夺点出子玉罐是“大关”之作的最后解释类似,并没有什么凭据,主要是因为张大千仿石涛的偌大名头。
他也只是说一幅石涛一幅张大千,却不能分辨哪是石涛、哪是张大千。
实际上,从清初到现在三百多年来,仿石涛也无人出张大千其右。
“卢老板是真真懂画。我听说,他手里还有一幅张大千仿八大山人的《野荷孤鹭图》,但是极少示人。”胡允德在座位上轻声叹道。
陈永钧点点头,“他的静远画轩只有民国以前的华夏书画作品,不经营现代和西方作品,若没有足够的眼力,怕是很难经营得如此之好。”
罗宇泽看了看吴夺,“哎?你咋不吱声了?”
吴夺笑笑,“这不是有卢老板说了么?”
卢远方和金声振相识,但卢远方显然对这两幅画事先并不知情。而听了他的论述,金声振频频点头。
“卢老弟慧眼。既然如此,我们就彻底再欣赏欣赏吧!”最后,金声振揭掉了遮挡款印的黑色纸片。
众人便又近前围观。
只见左侧的那幅荒山残水图上,落款是:大涤子阿长。
钤印两方,都是白文;一方:搜尽奇峰打草稿;一方:靖江后人。
那这一幅,就是石涛的原作了。大涤子、靖江后人,都是石涛的别号;阿长,则是他的小字。他是明朝靖江王后裔,却长在清朝,这幅荒山残水图用意所在,不言而喻。
而右侧那幅荒山残水图,落款是:大千张爰。
钤印两方,和石涛所用恰恰相反,都是朱文;一方:得心应手;一方:大千长年。
张大千,原名张正权,后改名张爰。而大千,只是他的别号,也是他曾经的法号——他当过三个月的和尚。
这样的两幅画,不少人都眼馋得很;不说别的,这要是能收藏挂在家中,时时欣赏流连,那真是妙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