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总,小吴不会是跟你来的吧?”陈永钧伸出手来,煞有介事地和胡允德握了握。
“对,不过,可不是‘跟’我!小吴是我的朋友,我俩是携手同来。小吴和章老,也算得上忘年之交呢!”
胡允德这话说的,让吴夺在心里给他点了一百个赞。
这是在原单位的总经理面前,豪横地往吴夺脸上贴金啊!
章老的忘年之交,那是什么成色?!
陈永钧显然被弄了个措手不及,“章老?!咳咳,章老,章老今天怎么没来?”
“章老今天有些别的事情,这不是让小吴和我一起来么!”胡允德说到这里,恰到好处地转了话题,“小雪,有日子没见你爸爸了,他最近忙什么呢?”
“我爸呀,昨天出门了,偷偷跑到大山沟里去看我姐!”
“偷偷?哈哈!不过宁霜这孩子啊,从小就有主见,燕京大学毕业的高材生,而且如此家庭条件,居然能吃得了这份苦!”胡允德竟连连感叹。
“胡叔叔,您这么说,就是我不行呗?”
“哎?你也很优秀啊,奥数成绩优异,保送进了东大数学系——学数学的脑袋,可了不得噢!”胡允德顺口也夸了两句。
宁雪又要接口,台上却传来了拍卖师的声音,“各位大佬,烦请安静一下,拍卖马上就要开始了。”
听了这话,宁雪不由扑哧一笑,“这从哪里请的拍卖师啊?还大佬?”
吴夺一直没说话。
他在一旁听着,胡允德和陈永钧好像都和宁雪的父亲很熟,此时不由想起一个人来!
祺祥典当行真正的老板,宁元祺。
实际上,祺祥典当行的董事长是宁元祥,也就是宁元祺的亲弟弟。但吴夺在典当行,也零零星星地听到一些,宁元祺才是幕后的掌舵人。
而且,宁元祺在古玩圈人脉很广,宁元祥的专长却主要在金融领域。
宁元祺的事情,吴夺听说得不多,他也没去过典当行。但是宁元祥作为董事长,吴夺听到的消息就相对多点儿,宁元祥好像只有独子。
所以,这个宁雪,还有她的姐姐宁霜,很可能都是宁元祺的女儿。
宁雪喜欢古玩,应该是受到了父亲的影响。不然的话,一个小丫头片子,还是数学系的,怎么可能对古玩感兴趣?又是选修文物鉴赏课,又是跟着陈永钧来参加拍卖会的。
她的姐姐宁霜,听起来似乎不简单,也不知道是干啥的······
身在拍卖会,吴夺只是顺延想了想,很快就扭转了思绪。
文古堂这次,是精选出了一批古玩存货,请了拍卖行的拍卖师和工作人员,来做今天的拍卖。
不过,他们是既没有预展,也没有发图录,甚至今天的拍品一共有多少件也没透露。
简单来说,他们的路子就是:上一件,看一件,拍一件。
照这么来看,一天也未必能拍多少件,也就是说,他们准备的也不会太多。
这一点,在座的很多行家也都预料到了。因为苏文山这两儿一女,压根就不是经营古玩的料,接手后着急出过不少货,还有些价值不高的货,他们更是要打包批量出。
第一件摆上圆桌的,就是一件大家伙。
高度接近半米。
粉彩山水双耳大瓶。
敞口长颈丰肩圆腹,颈部和圈足外侧带青花缠枝纹,腹部则是大面积的粉彩山水画片。
这瓶子偏大,所有由两名工作人员共同把持,各个角度翻转展示,而且就在桌面毛毯之上,以防失手。
八张八仙桌,每桌能坐四人,有两张桌子还只坐了三人,也就是说,今天来参加拍卖的,只有三十个人;同时,还有像吴夺、宁雪这样是被“带”进来的。
大约有二十个人轮流上前观看了一番。剩下的人没离开自己的八仙桌,或者是对瓷器不感兴趣,或者是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