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探出一双眼来,溜了房里一圈,还是没瞧见人。
正疑惑,门口传来动静。
霍宴搬了把椅子进来,看她还没躺下,笑了笑,"说了等你先睡,不食言,快睡吧。"
他说话很温柔,语调慢慢的,在静谧的卧室里更显优柔,生怕会吓到她似的。
赫敏指了指那把多出来的椅子,疑惑道:“你不跟我一起吗?”
“睡”这个字眼好似烫嘴,在她嘴里滚了一圈,还是有点难以启齿。
“一起?”霍宴抻眉,貌似从未有过这个想法。
“嗯。”赫敏决定打直球,直接拍了拍旁边的空床位,“一起。”
这时,霍宴走了过来,一本正经地问:"流口水的毛病改掉了?"
什么流口水?
赫敏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
蓦地,想起之前为了拖延两人同床共枕的时间,她故意说了自己很多不存在的睡觉陋习。现在倒好,反被他拿来当取笑她的话柄说了…..
赫敏撇撇嘴,有点难为情,“嗷~那个啊,改掉了改掉了。”
“踹人呢?”
"也改了也改了。"
“还有什么?我想想。”
“….…”
赫敏觉得霍宴一定是在耍她。谁会记那么清楚,她随口说的那些睡觉恶习啊!
“都改了都改了。”赫敏举手,对天起誓,“不流口水不踹人,乖的跟只小猪崽似的,一躺就着。”“嗯。”霍宴端着手,冥思状,似乎是不信她说的。赫敏被怀疑得有些不爽快,脸一横,跟在幼儿园里斗嘴的小朋友似的。
“不信就不信。”她把被子一拉,整个盖住身体,连头发丝儿都不肯露出一根来。
下一秒,她感觉到床垫忽然深陷下去。
被窝里溜进一丝清冷的空气,触摸到她温热的皮肤。没一会儿,有什么坚实的热源靠了过来,似碰非碰地贴着她的后背。
以为会是一个拥抱,结果男人只是借力要去关她那侧的床头灯。
霍宴半撑着身体,正要碰到开关,赫敏一声令下,“不要关!”她的声音有些抖,比起命令,听着更像是害怕。
“好。”霍宴收回手,却没细问。
反倒是赫敏,觉得自己刚才的语气稍有不对,解释一句,“我怕黑,晚上关灯会睡不着。”
男人深沉地“嗯”了一声。
空气再次遁入安静,两人谁都没再说话。
时间不早了,赫敏以为他要睡了,也闭上眼准备睡觉。
但今晚发生的事实在太惊慌,以至于她酝酿了半小时还是没睡着。
她悄悄地翻了个身,一不小心,正面对着霍宴。
男人眉目如水墨画,冷清中却有一股淡淡的雅味,这么近看,他睡颜白而无暇,温和得好似没有平日里一丝的肃冷感。
赫敏静静地看着他,像是看着什么催眠神图。过了不知多久,她睡眼朦胧,恍惚间,好像做梦了。
她梦到霍宴突然醒了,两人目光交汇着。一秒,两秒——
霍宴突然伸过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他的手掌很烫,而且很软,落在赫敏额头,只觉舒服好蹭。他轻拍了两下,像哄小孩一样,温声说:"别怕。"赫敏乖顺地蹭了蹭,取暖似的,咕哝着:"不怕。"
这个梦做的很长很长,长到第二天早上,赫敏醒来,仍能感受到霍宴摸着她额头时所留下的余温。闭上眼,她又回味了一遍昨晚的梦。察觉到哪里不对劲。赫敏猛的一下睁开眼。
疯了疯了。
她拍拍脸,赶紧起床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她怕不是得了什么霍宴综合征,总想跟他贴贴抱抱才舒服的毛病。
从房里出来,已经九点。
本该在公司开早会的霍宴居然出现在餐厅,他喝着咖啡,手上拿着报,听见房门口有声音,抬眼看过来,“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