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泓黝黑的手指和安安洁白的脸蛋形成了鲜明对比。
沈宁思看着这一幕,都不免觉得滑稽荒唐。
只是顾泓手指都还没有离开安安的脸蛋,原本安安静静的小姑娘突然瘪起嘴巴。
“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饿了?”
顾泓原本舒展的眉心立刻拧起。
他本以为自己是底下练习数次,面对孩子啼哭这种情况一定能够做到临危不乱。
却没想到他脑子瞬间一片空白,一边去摸安安的小肚子,一边又把孩子从沈宁思怀里翻起来,想要检查是不是尿裤子了。
“顾泓!”
沈宁思忍无可忍转过身去,不让他再碰孩子。
“我就不该心软,让你随便接近他们,你手指那么粗糙,下手又不知轻重,安安脸蛋都已经红了,能不哭吗!”
“哎哟,你别生气,我这不是不知道自己手重吗?下次注意,下次注意……”
顾泓连忙陪笑,他一边想要沈宁思,转身让他看看安安现在的情况,一边又担心自己不如沈宁思,没办法把安安哄好,只能在原地急着打转。
原本已经被沈宁思喊去堂屋吃饭的几个孩子,见沈宁思和顾泓久久没有出现,都是耐不住性子的寻了过来。
安安康康或许是在娘胎里就吃了不少苦,只要不是不能忍受的疼痛和饥饿,两个孩子都少有哭泣啊,也很容易就被哄好。
看着安安不再张嘴大哭,沈宁思松了一口气,她把安安放在床榻上,这才转身看向顾泓,心中怒火还没平息。
“顾泓你能不能不要把你对士兵的那些习惯用在几个孩子身上,你扛千斤顶都不在话下,你刻意放轻了力道那也不还是重吗!”
她直接挽起袖子,“你看看你干的好事,是不是我不说你就能当做不知道啊!”
只见沈宁思雪白的手腕上已经有一圈明显的红痕。
“我还算是身子骨硬朗的人,被你轻轻一捏就成了这样,这些小孩子怎么经得住你的力道!”
门外原本看戏的孩子瞬间冲进来,顾修文站在最前方,冷眼瞪着顾泓。
顾修武则是立刻把沈宁思护在身后,“你又做了什么!”
小芸儿则是直接红了眼眶,眼见着就要落泪珠子了。
顾泓现在哪里还顾得上顾修武的次卧,他绕过几个孩子站到沈宁思身边,只觉得心神大乱。
“是刚刚在厨房弄的吗?”
见沈宁思想要把手收回去,顾泓连忙捏住她手指懊恼道:“是我忘了你身子娇,该死,明明我在战场上还记着日后动你一定要轻之再轻。”
顾泓都没来得及思考自己究竟说了些什么,他回头喊道:“三牙子,老子当时在西边截获的那一批雪花膏呢,还不给老子送过来!”
这是顾泓的战利品。
他本来就是穷乡僻壤长大的,除了力大无穷之外没别的优点,更没什么见识。
金银珠宝之类的,皇帝已经赏了许多。认祖归宗之后,镇国将军更是生怕无法弥补他,差点把镇国将军府都掏空了给他做乔迁礼。
皇帝赏赐的宅子顾泓还没有进去过,可是据三牙子汇报,库房早就已经被重礼塞满,许多珍贵至极的东西就这样直接摆在院子里。
顾泓最后开口在朝堂上要的,也就只有这批雪花膏了。
三牙子赶忙将小玉瓶送上来,只见顾泓玉塞,乳白色的膏体厚厚的敷在沈宁思红了的手腕上。
“我当时就记得我轻轻一捏你身上就全是青紫啊,我已经试过了,是雪花膏连青痕都能立刻消散。”
顾泓仔细叮嘱,“你日后有什么地方不小心磕碰到了就立刻拿出来厚敷,你放心西边专治雪花膏的蛮族已经归顺,陛下已经承诺我,日后将军府上的雪花膏绝不会断。”
沈宁思只觉得被敷上膏药的地方瞬间传来清凉的感觉,顾泓虽然手重,可到底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