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湛面无表情的瞥了一眼江面,却是没有动作,毕竟若是他真的想要出手的话,那老叟根本连跳江的机会都不会有。
他轻叹一声,暗道江湖险恶这句话,他今天总算是深切的体会到了。
虽然他也知晓,在如今这样的时代,这样的江湖背景之下,隐藏在黑暗之中的阴私鬼魅之事,怕是不知凡几。
但他却真没想到,竟能险恶到如此程度,一个在江中打渔的老叟,甚至都不是江湖武林人士,竟也如此的凶残险恶。
自己与其素无恩怨,仅是萍水相逢,他要过江,老叟撑船送他渡江,仅是如此而已,结果这老叟竟也能起恶心,要暗害于他。
这就是人心之恶毒,之恐怖啊。
摇了摇头,李湛也不再继续多想,只是盘膝坐在船头,打坐闭目养神。
他也并不担心那老叟能从江中逃走,毕竟这里可是江心地带,距离南北两岸皆有数里,且如今日头已落,时间马上便要入夜,江中不但风大浪急,水温更是极低。
如此条件之下,纵然那老叟水性再好,也是不可能游得到岸边的。
他只需要在小船上等着,守株待兔便好,若是那老叟不想要溺毙在这淮水之中的话,就注定要回来。
所以先前那老叟跳江之时,他根本就不想理会,先让他在这冰冷的淮水的里泡一泡,受点罪,也正好。
而若是他直接溺毙在了这淮水之中,那也是他罪有应得...或者说,李湛本就是这样打算的。
他只是因自己制定的底线,不想轻易出手杀伤人命而已,可不代表他就是那种对恶人都能割肉饲鹰的圣人。
就算那老叟回来了,李湛也是绝不可能让他上船的。
看他那害人时的熟络手段,以及在小船上常备蒙汗药的行为,显然此人怕已经不是第一次害人了。
而既然他如此歹毒的将人害死在江中,那让他溺毙于此,也算得上是天理昭彰,报应不爽。
另一边,先前跳江的老叟从小船后方的江面中浮出了小半个身子,一脸阴狠的注视着飘在江心的小船。
“直娘贼!这小牛鼻子还真有点能耐!竟能尝出爷爷的蒙汗药来。”
老叟咒骂了一声,又暗自心中懊悔,早知道,就不用蒙汗药了,直接找个机会,把那小牛鼻子往江里面一推,呛他几口水,保管他服服帖帖的。
先前在他刻意打听和观察之下,已经打探出了李湛不通水性,当时他便想找个机会将李湛推下水。
一个旱鸭子,落到水里,那还不是任由自己拿捏吗?
但后来,他又想到了李湛是会功夫的武林人士,看他先前轻松从渡口一跃,便飞跃近五丈的距离,落到了船上,显然功夫还算不错的样子,至少比那些只会几式庄稼把式的所谓武林大侠强多了。
所以他犹豫了,生怕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没能成功将李湛推下水的话,就麻烦了,到时候,他这老胳膊老腿的,可禁不住李湛三两拳。
于是他才特意动用了价值不菲的蒙汗药,想要将李湛麻翻,认为这样更稳妥些。
谁知道,那小牛鼻子的舌头居然那么灵,还能尝出蒙汗药的味道来,逼得他不得不跳江逃命,准备另想对策。
‘不过那小牛鼻子确实是喝了鱼汤。’老叟如是想到。
虽然只有一口,但是因为担心普通药量对身强体健的江湖人士可能不够的缘故,所以他是特意加重了分量的。
几年前的时候,老叟便曾借用载人渡江的借口,暗害过一位武林人士,那时候就是因为他舍不得动用太多的蒙汗药,只放了少许,导致那江湖人士没睡过去多久,就清醒了过来。
好在他也谨慎,第一时间就用渔网将那个武林人士全身都给绑了起来,这才没出现什么意外。
所以这次在给李湛下药的时候,他特意加重了药量,一整包蒙汗药都放到了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