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托生在宋允惜身上的梁知晴是惊恐懵懂的,没过几天,梁知晴便接受了这个事实并且认清了宋允惜的现状。
但日子不好过总比死了强,自己这心理本身就是十八岁的成人,日子是经营出来的,一切都会有出头的时候。
本来卧趴在门口的大黄狗“突的”竖起了耳朵,听了一会后热情摇动着尾巴。
宋允惜起身揉了揉早已麻了的双腿,慢挪到门口,准备给那不靠谱的爹开门。
果然没多久,就听到宋永福重重的拍门声,嘴里还絮絮叨叨着什么。
门刚开,宋永福就直挺挺的往宋允惜身上倒去,一时没什么准备的宋允惜被这成年人的大块头当了回人肉垫子。
宋永福早已喝的烂醉如泥,无论宋允惜怎么拍打都没有反应。
无奈,宋允惜只得向院内大喊:“娘亲,爹爹回来了!”
方秀娘不情不愿的从屋内走来,见状,嘴里还骂骂咧咧的:“没用的东西,扶个人都扶不稳,白长了张吃饭的嘴。”
宋允惜也不回嘴也不恼,只拍拍身上的灰尘,便又帮着掺着宋永福进屋子了,好不容易帮着安顿好了宋永福,终于可以过上一天最幸福的时刻,睡觉去了。
早已是半夜三更,宋允惜住在这处院落里最偏僻的屋子里,烛光昏暗,看着马上就要灭了。
前世的自己最怕的便是黑夜,即使是在黑夜,自己的房内永远是灯火通明,林颂总说着,有他在,就不必害怕,什么牛鬼神蛇到了都得打个弯,想到这,宋允惜自嘲的摇摇头,人心果然最易变,这时候的他们,定是相拥在一起,沉沉睡去了吧。
屋内陷入一片低寂,桌上的蜡烛随着吹进来的一丝凉风,火苗来回踉跄了几下,便灭了。
昨夜睡前思虑太多,早晨醒来时,宋允惜的头晕晕沉沉的,天光大亮,宋允惜暗叫不好,要是宋永福和方秀娘早起看见自己还没起,又要没早饭吃了。
正是早春,清晨冷风刺骨,吹得宋允惜一激灵,整个人倒是清醒了不少,只见她蹑手蹑脚靠近宋永福和方秀娘的屋子,屋内早已无人。不应该啊,他俩早起发现自己还没早起,早该扯着嗓子喊醒自己了。
算了算了,就当他俩今日吃错药了,还是先把肚子填饱了才有精神想出路。在这个任人欺辱的地方不可久待啊。
厨房里,宋允惜刚啃了一口仅剩的硬的硌牙的馒头,便被方秀娘逮到。
宋允惜刚想辩解些什么,方秀娘便急急拽着她往客厅内走,行至厅外,方秀娘难得一脸慈母模样,轻柔的擦拭掉宋允惜嘴角的馒头屑,“一会进去,别说话,人家问什么你只应一声变好,知道了嘛?”
没等宋允惜反应过来,便一脸谄媚拉着她进了客厅。
宋家的宅院是祖传的,在当地也是属于气派的,只是如今堂上上座的那位夫人,光是一眼,都能看出与这里格格不入。
那夫人看着眼熟,三十不到的年纪,穿的像是盛州霞光阁产的料子,虽说只是粗粗看着一眼,但宋允惜上辈子非霞光阁产的不穿,定不会认错。
方秀娘瞅着女儿呆呆看着妇人的衣裳,怯怯出了声:“还不问夫人安!”
宋允惜的思绪方被拉回,正经朝上座夫人一福,乖巧道“夫人安好。”
上方妇人见允惜虽养的面黄肌瘦,身量也比寻常人家娇小些,但举止大方,模样看着也可,没由得看着也欢喜了几分。
“好孩子,快过来,让姑母近些瞧瞧。”
允惜上前,一把住妇人的手,扬起一副乖巧懂事的样子。那妇人垂着脸,打量着允惜,看表情像是达成了某种目标,很是满意。“好孩子,我是你父亲的族妹,按说你应唤我声姑姑。”
“姑姑!”允惜不假思索甜甜开口。
这声姑姑唤得妇人心里更加开心了,把允惜又往怀里拢了拢。对着宋永福道:“这孩子和我甚